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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言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不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見他轉過頭看著萬參軍，萬參軍見此忙跪下來。
“大人，屬下隻是同秦大人去過水月坊幾回。那月琅有些才情，秦大人喜歡跟她吟詩作對，至於其他，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萬參軍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雙娘，他剛剛一直在使眼色。但是雙娘非要說出來，氣得想殺了她。
“你一個衙門人員，竟然出入水月坊？”
“屬下不是在公務時間去的，而是休息時間。”
“哼，即使如此也應該避嫌。現在月琅死了，你是最近與她接觸密切的人，她有沒有說什麼？”柳無言早就想治治萬參軍。
這萬參軍不知好歹，虧得柳無言一路提拔他。結果秦墨培剛到浦青縣沒有幾日，便同他攪混在一起，讓柳無言心中甚是不悅。
秦墨培來浦青的目的人儘皆知，那就是黎宗淵與楚憶雪。但是現在柳無言還不能肯定的是？秦墨培是哪一邊的？他與吳大人都是奉皇命，但柳無言會更相信巡撫使吳大人，畢竟他在這裡做知州期間相當受人敬仰。
不知道吳大人現在在海圖縣處理得如何？柳無言這邊借著月琅的案子。親自去找秦墨培了解情況，以顯示他的誠意。
“什麼？月琅姑娘死了？”秦墨培過度的驚訝，讓柳無言覺得他浮張得很。隻是秦墨培的官階比他高，柳無言也隻能不動聲色。
“是啊，死在河裡。也不知道是失足落河，還是被人推下去的？聽水月坊的雙娘講，月琅與秦大人以及萬參軍最近頗多接觸，所以下官特意前來請教秦大人。”
秦墨培點點頭，絲毫沒有否認的意味，他道“本官日起本想找一處風雅之地，那日見萬參軍。萬參軍便介紹了水月坊。這水月坊確實挺不錯，不僅僅文采好的月琅，還有一個戴麵紗的女子，叫雪語。她的歌聲與琴聲，本官從未聽過，即使如通都大邑般，又十方雜處的京城，也未聽聞過。浦青縣真是臥虎又藏龍。當初柳大人被派來時，還都以為委屈了大人。沒有想到這海邊一隅卻是世外桃源。”
有很多人在此之前，紛紛祈禱不要被派到浦青縣，甚至找托關係，疏通打點。這柳無言真是命好，以往都做不出成績的縣令，到他這裡直接起飛。
柳無言笑了笑，回“其實這一切多虧了楚姑娘，本官來到這裡時，其實也跟前任縣令們所看到的一樣，處處荒蕪，乞丐遍地，市霸橫行。那個時候楚姑娘還沒有那麼明顯，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姑娘的本事統統顯現出來。這浦青縣有今天皆是因為她，敢打敢拚，嫉惡如仇又聰明智慧。隻是可惜女兒身，如果身為男子，怕早就拜官入京。”
柳無言對楚憶雪很是欣賞，她的所作所為，儘收他眼底。而經人口相傳，現在天下誰人不知楚憶雪？
“那也是，多虧是個女子，否則哪有我們的發揮之地？”秦墨培看似開玩笑，但是柳無言卻覺得這人離心得很。
所以柳無言把話題扯回來，問“那秦大人與月琅相處的這些時間，有沒有聽她說起過什麼事情？比如與人結怨？”
秦墨培搖搖頭，“她不曾提起來，我去的幾日也隻是吟詩作對，偶爾喝上兩杯美酒，便再無其他。”
“原來如此，那就叨擾大人了！”柳無言作勢要走。
“無妨，理應如此。不過……”少時秦墨培似乎想到什麼？攢眉遠望，遲遲不出聲來。
柳無言隻好順勢再問“不過什麼？秦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她看雪語姑娘的時候，眼睛裡會時不時嫉妒閃過，而且嫉妒中還夾雜著怨恨。”
“雪語？隻是這個雪語連雙娘都不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何方人士？會不會是某番邦小國的人？”柳無言自語著。
秦墨培覺得有這樣的可能，畢竟他從來沒有在黎國聽到這些曲子與歌詞，一定是另外的小國特有。
“柳大人，你一定要小心處理。上次的番商，這次的雪語，總感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牽連？我們黎國雖然地廣物博，也不能讓番邦小國偷盜了去。”秦墨培於是交待著。
“是啊，所以皇上才會派巡撫使前來海青三道。這裡的海一定要把好關，尤其是海圖碼頭，更是重中之重。”柳無言故意提起巡撫使一事，隻見秦墨培有點微變，不再言語
須臾柳無言告辭，離開了秦墨培所在的府邸。他走出去，剛好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停了一會。
隨後丁捕頭前來，“大人，我們在下遊發現了一隻鞋子，據雙娘指認，正是月琅姑娘的。”
“遠嗎？”
“不遠？似乎月琅落水點不在打撈之處。那河邊的腳印有可能是之前的人遺留的，讓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被人推下去的……但是實際有可能真的是失足落水！”
丁捕頭得出來的結論不僅僅是因為鞋子，還有仵作的檢查，以及月琅她的身體沒有明顯掙紮痕跡，要是被推，也是瞬間不被她察覺的時候所推下去。
“不管是不是？現在這個案子不能結。就算是失足落水，也要利用這個案子把某些人收拾一下。”柳無言早就有想到，把事情弄這麼大人，是因為要借機行事。
“是，卑職明白。那萬參軍已經被控製起來，可秦大人？”丁捕頭多少懂得些。
“動不了他，本官今天來也隻是試試口風。他果然把責任推到萬參軍還有那個雪語的人身上？你速速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與雪語有關的線索。”雖然柳無言不信是雪語殺的人，一個高高在上的她，何去殺一個嫉妒自己的人？相反得月琅好好活著，讓她痛苦嫉娘不更好嗎？
要是雪語死了，這月琅倒是有下手的可能。
丁捕頭領命，隨後帶著幾個人在浦青縣查找起來。
楚憶雪抬頭看到再次經過的丁捕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黎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