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落回到溫泉穀後,青黎告訴她長潯仍未出關。
夕落不禁有些著急,這一百年來,爹爹不知閉關多少次了,這一次竟然快一年了還未出來,不知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這幾個月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夕落望著爹爹的屋子問青黎。
“並無異常。”青黎肯定道。
“那我去看看。”夕落說著,動手破開了長潯所設的結界,輕輕推開了房門。
但是屋內並未見到長潯的身影。
夕落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隨後跟著進來的青黎與陌衍亦是麵色一緊。
“夕落,你爹爹怎麼不在?”青黎一臉期盼的看著夕落,希望夕落能給她一個她能接受的答案。
夕落心情十分沉重,爹爹明明在這屋子裡閉關,如今這屋子裡卻沒有人,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爹爹悄悄離開了。
二是……他渡劫失敗,已經消散於這天地間了。
夕落不希望結果是第二種,她早就把無極果交給爹爹了,他不應該出事。
就在夕落不知如何回答青黎時,陌衍忽道:“這裡怎麼會有一顆無極果?”
夕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地上的蒲團,果然見到蒲團上靜靜的躺著一顆無極果。
青黎猛的上前一步,撿起無極果捧在手中,喃喃道:“是無極果,他居然沒有用……他……”
青黎似乎猜到了什麼,握著無極果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他為什麼不用?為什麼?”
眼淚自她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至下頜,再滴落於地。
夕落也呆呆的看著青黎手上的無極果,她明明跟爹爹說過,無極果可保他渡劫成功,他為什麼不用?
就在這時,青黎手上的無極果忽然發出一道白色光芒,同時,長潯的聲音響起:“青黎,夕落,我就不與你們親自道彆了,若有一日你們找不到我了,就說明我已經魂飛魄散身歸混沌了。”
“我很慚愧,竟生了灼華那樣的一個女兒,讓鳳凰族為此蒙羞,我也愧對於你與夕落,讓你們被族中所厭棄,背負了一千年的罵名與非議。”
“一萬年前,我因青瞳一事而產生心魔,渡劫失敗,而今我亦因灼華的種種而痛心。她犯的錯,她欠下的債,便由我來還吧!”
“我雖因青瞳與灼華所累,但我亦很欣喜,我還有一個好妻子與好女兒,你與夕落,便是上蒼給我的慰籍,我……已知足!”
“我曾用聚魂珠聚齊灼華的魂魄,將她送入了輪回。我不忍她在凡間受那生老病死之苦,便贈與了她一些法力,以保她一世無病無災,能壽終正寢。”
“夕落乃神女轉世,我自是不擔心,隻望你日後能恪儘職守,好好守護你那一方生靈。至於青黎,我希望你能回到族中,替我看著鳳凰族,讓遲瑨重振我鳳凰族昔日之輝煌。”
……
光芒散儘,話語聲絕。
青黎早已淚流滿麵。
夕落亦沒料到爹爹竟會做如此選擇。
但似乎,一切都是天意。
若不是因為青瞳,爹爹不會渡劫失敗,魂魄不會飄至蒼梧之淵,不會在那裡碰到長潯的軀體,便也不會遇到娘,更不會有自己。
但也因為青瞳,才有了灼華,爹爹才會因灼華而心生愧疚,他甘願為了灼華而神魂俱滅,不再輪回。
夕落擦去眼角的淚珠,深深的閉上眼睛,壓下了心中對青瞳與灼華的恨意,勸慰青瞳道:“娘,既然爹爹選擇了為灼華贖罪,我們便應該支持他的決定,此後,我們過好自己的生活,莫讓他牽掛。”
青瞳神情呆滯,對夕落揮了揮手道:“你出去吧,我一個人待會兒。”
陌衍拉著夕落走了出去,並掩上了房門。
兩天後,青黎打開門出來,告訴夕落,她要回鳳凰族了。
夕落與陌衍將青黎送回了鳳凰族。
遲瑨告訴夕落,三長老與四長老因灼華之死,皆痛不欲生,再加上法力一直未能恢複,自請辭去長老之職。
夕落知道,這其實都是遲瑨的意思。他是要準備挑選新的長老,重振鳳凰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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