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要這媽啊!
蘇然安靜地坐在後座,一句話也不說。
秋若海此時更像秋天裡的大海了,深沉著一張俊臉。
“師父,我不想回家。”車子快拐進高德莊園時,蘇然突然輕聲喊了一聲。
“好,那我們去喝杯咖啡吧。”秋若海說著,調轉車頭,“外麵飄雨了,喝杯咖啡可以暖暖身子。”
蘇然不說話,閉上了眼睛,淚水卻順著白晳的臉滾了下來。
五年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地可恥,第一次覺得自己以為的與世無爭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傷害到了彆的人。
秋若海朝後視鏡看了一眼,眼神黯淡了下來,腳下卻油門加大,車子在迷蒙的秋雨中飛馳起來。
一杯熱咖啡下肚,蘇然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
秋若海始終沒問蘇然為什麼會在忘憂園出現,他自然也不會問蘇然為什麼會在車上垂淚,他隻是靜靜地坐在蘇然的對麵,看著蘇然的臉色因為熱咖啡變得紅潤起為,焦慮的眼神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謝謝你,師父。”蘇然發現自己現在已經習慣稱秋若海師父。
“你吃晚飯了嗎?”秋若海終於問道。
蘇然搖了搖頭。
“我這當師父的好像也沒像模像樣地請你吃過一頓飯,要不,今天給師父一個機會,讓師父請你吃頓飯?”
秋若海說完,突然聽到心中一聲苦笑。
“不用了,我喝點咖啡就行了。”蘇然根本沒注意到秋若海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她還沉浸在自己那愧疚和悔恨之中。
“師父,我想和你說,我不想去喬氏了。”
蘇然說完,把頭低下,兩隻手緊緊地握著那咖啡杯,好像那杯子能幫她擋住秋若海的憤怒一般。
誰知道秋若海隻是靜了幾秒,然後吐出一句話來“你要不想去,就不要去了。我會和喬小姐說的。”
蘇然激動地抬起頭,她差點想告訴秋若海,她之所以不願意去喬氏,是因為她沒辦法去麵對喬一曼了。昨天她知道了小紅是喬一曼的兒子後,又知道喬一曼是因為痛恨李小林連自己兒子的生日宴都不參加了,她的心就像被誰拿著帶刺的長鞭抽出了殷紅殷紅的血。
“喬小姐會不會生氣?”
“沒事的。喬小姐是個生意人,做什麼事情都是先考慮利益。天目律所和他們喬氏有許多年的合作了,他們不會傻得為了一個人,和我們解除合同關係的。”
秋若海雖然這樣說著,腦海裡卻是閃過喬一曼的那軟軟的無力的聲音“你們天目在青檸的確是一個老牌子,但是,我們喬氏也可以去外地找一家更好的律所來合作的。”
秋若海原以為喬一曼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這幾年來,喬一曼幾乎替代了喬龍,成了喬氏的主心骨,也把喬氏變成了青檸市第一家上市公司。他忘記了喬一曼不管怎麼說都隻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就會被妒忌給弄暈了頭腦,更何況還是那麼刻骨銘心的背叛。
秋若海不由地又瞥了一眼蘇然,麵前的這個女子,雖然已經三十,可是,她似乎從小就被嗬護得太好,她的父親,隻教她如何去學習,卻從沒告訴過她世間事的險惡,所以,才讓她無欲無求,隻想枕著一份疼愛安靜地生活。
可是,女人啊,你知道這世間疼愛從來不會那麼平靜地擁有嗎?
秋若海正在想著喬一曼有可能怎麼對待自己,對待蘇然時,卻收到了喬一曼的信息。
喬一曼要見他,說自己馬上就來鳳凰咖啡,讓他先讓服務生把她存在那裡的紅茶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