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人,您的內力純淨深厚,所修習的白首太玄經集輕功、劍法、拳腳、內力於一體,玄妙非凡,比我們姐妹所習的明玉功還要高明不少。”憐星邀月思索片刻後,如實答道,“但公子現今雖武藝大成,尚缺乏生死對決的經驗,某些唯有通過生死之戰才能領悟的東西,公子尚未觸及。”
“所以,公子大人目前的實力稍遜於我們姐妹,但若論單打獨鬥的能力,公子較擅長統帥大軍作戰的王統領而言,恐怕要略勝一籌。”聽到這樣的評價,得知自己的實力相較於王統領稍強一些,嬴澤連笑容也更加自信。對於自己暫時不及憐星邀月姐妹一事,他也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在多次對練中,他能感知到憐星邀月並未全力以赴。
在戰鬥之際,他們多少顯得有些拘謹與猶豫,並未完全釋放出應有的實力。
而今時今日。
憐星邀月宛如身經百戰、曆練豐富的頂級刺客,已無數次圓滿完成了致命任務。
嬴澤則仿佛是一位體能超群且輕鬆掌握各種暗殺技藝的新生代刺客新手。
縱然這位新人刺客天資卓越、體質過人。
縱使他擁有頂尖的身體素質。
然而,
未曾真正經曆過生死之戰的他,
初次登場亮相,
絕無可能輕易擊敗經驗豐富的頂級刺客。
“王統領不久前親手終結了兩位實力與他在宗師九層相當的高手。”
“他的實力在宗師九層中已然屬於巔峰層次,隻是相較於憐星、邀月這類奇才略遜一籌。”
“如今我已超越王統領少許,擁有了足夠強大的自保能力,一旦經曆過幾次血與火的洗禮,我的實力必定能與憐星邀月這樣的超級強者並駕齊驅。”
明白了自身實力,並深知自己並不弱小後,
嬴澤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有些東西唯有在生死危機和實戰中才能學到。”
“如此看來,我的閉關修煉確實可以告一段落了。”
“憐星邀月,你們準備一下,隨本公子離開這處庭院吧。”
嬴澤大手一揮,結束了在這封閉院落中閉關修煉武功、磨礪戰技的十數個日夜,決定再次踏出這片小天地。
……
不久之後,
憐星邀月稍作整理,
嬴澤攜兩女走出了自家府邸中的靜謐小院。
然而甫一出門,
嬴澤即刻察覺到周圍的不同尋常——
府邸內的眾多仆役此刻正手持各式清掃工具,全力以赴地清理著府邸各處角落;
大量錦衣衛正搬運著各類珍稀物品,精心裝點著整個府邸。
“是不是他們得知我成功破關而出,特意安排這場盛大的歡迎儀式?”
嬴澤淡然一笑,未曾料到自己竟如前世影視作品和小說中的某些大人物一般,
即使細微小事也能引發周遭一陣忙亂,令下人們奔走效勞。
“憐星、邀月,這番布置是何人所為?倒也弄得有模有樣!”
望著被清掃得纖塵不染、裝飾得金碧輝煌、儘顯奢華之氣的府邸,
嬴澤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認為這等富麗堂皇才配得上他穿越者贏澤的身份和地位。
“稟公子,當您還在閉關突破內力修為之時,王幕僚來到府中,言說儒家三當家張良不久將至鹹陽,解釋儒家叛亂之事。”
“屆時公子與張良定會在公子府中會麵。”
“鑒於公子之前的府邸過於樸素,在公子接見張良之前,他認為有必要修整一番。”
“我們姐妹聽他言之鑿鑿,便允他辦理此事。”
但憐星邀月的話語剛落,
嬴澤的表情瞬間起了變化。
“原來這些仆役忙碌不停,不是為了討好本公子,而是為了便於我在府邸中接待張良?”
原本心情愉快的嬴澤,此刻卻微微感到不悅。
“王幕僚可曾提及,為何本公子在舊居接見張良就不妥當?”
嬴澤連情緒都刻意壓抑,問道。
憐星邀月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互視一眼後緩緩回應:
“王幕僚稱,張良此行前來鹹陽拜見公子,旨在澄清天下對儒家的誤會,代表整個儒家向公子表達誠意。倘若公子接見之處過於簡樸,或讓人誤解公子無意給張良以禮遇。”
“張良來見本公子,又非本公子主動求見他,本公子為何需給他麵子呢?”
“來人,把那個王幕僚給我喚過來!”
嬴澤臉色一沉,顯然對王幕僚的做法極為不滿,遂大聲下令。
……
“公…公子大人,不知您有何要事召見小人?”
原本來回奔波於嬴府,積極籌備迎接張良事宜的王幕僚,
突然被憐星邀月帶到嬴澤麵前,
麵對嬴澤連霜雪都為之失色的臉龐,
心中忐忑不安,分明意識到自己恐怕犯下了什麼錯誤。
旁邊,
嬴澤連眼神都冰冷如冰刃,
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王幕僚,
其宗師九層的強大氣息悄然彌漫,
讓這位昔日對嬴澤連哭帶跪、極善奉承的幕僚冷汗涔涔,膽顫心驚。
當初嬴澤連收留王幕僚作為自家府上的謀士,
原因有兩個:
一是補償百姓時需要王幕僚這般能言善辯之人主持大局;
二是看中他雖曾是扶蘇門客,卻又對自己俯首貼耳,猶如一隻善於揣摩主子心思的忠犬。
彼時嬴澤已經手握監國重權,
預感未來將享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生活,
而這般腐朽生活的享受,自然少不了擅長逢迎拍馬、迎合主子喜好的狗腿子角色。
憐星邀月及錦衣衛固然對嬴澤連死都不會背叛,
但他們傲骨錚錚,各有性格,實在不適合做一名合格的狗腿子。
故而嬴澤選擇了眼前這個看似像極狗腿子的王幕僚,
希望他能在未來的日子裡,助自己完美體驗權勢滔天後的糜爛生活。
然而,
這個家夥進入嬴府以來,
並未好好揣摩自己的心意,投其所好,
甚至連府中的侍女都沒有換上幾個更養眼的。
倒是張良一來,
他卻變得異常勤快,忙著布置府邸,恭候張良大駕光臨。
麵對這樣一位不得要領的狗腿子,
嬴澤連麵色都凍成了寒霜,
冷冷一哼:
“你心裡沒數嗎?我找你何事?”
嬴澤連深邃的目光都仿佛凝結成實質,
死死鎖定在王幕僚身上,
那宗師九層的威壓更是若有若無地釋放出來,
令王幕僚嚇得冷汗直流,內心惶恐不已。
他迅速回憶起近日的所作所為,
直至瞥見那些仍在忙碌裝飾府邸的錦衣衛以及打掃整理的仆人們,
才猛然醒悟,
恐怕正是因為自己安排這些人裝扮府邸,以示對張良的尊重,
才觸怒了嬴澤。
雖然想明白問題所在,
但王幕僚心頭疑雲更濃:
畢竟當今儒家雖處於四麵楚歌、搖搖欲墜的狀態,
天下皆知隻要荀子尚存,儒家便不會徹底覆滅。
張良此番入鹹陽,
名義上是澄清天下對儒家的誤會,
實則是尋求與澤連手,懇請秦王手下留情。
這一點,稍微聰明的人都能看得透徹。
麵對這樣一個身份尊貴且送上門來給予好處的人物,
適當給予對方一些禮遇和關照,
這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王幕僚的大腦飛速運轉,一時難以捉摸自己究竟錯在哪裡。
片刻後,
他腦中靈光一閃,
“不對勁!全然不對勁啊!”
“有身份顯赫的人親自送來厚禮,我們普通人的確應當給予一定的禮遇。”
“然而嬴澤公子是何許人也,他可是智謀超凡,一計便足以將扶蘇、胡亥及整個儒家置於棋局之中,迫使秦王bixia一度束手無策的儒家陷入窘境,不得不主動登門尋求交易,乞求寬恕的絕頂高士。”
“他的籌謀……豈能與常人相提並論!”
“莫非……”
思維疾速運轉,仿佛捕捉到了某個關鍵點。
王幕僚瞬時僵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