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成績剛出不久,記者也剛從她家離開,以周景瑞這清冷性子,斷不會對彆人的事感興趣,更不會跟胡同裡的大娘大嬸們閒談,他這消息知道的倒是夠早的!
藍果兒想得沒錯,周景瑞對彆人的事確實不會上心!可誰讓藍果兒在他心裡不是“彆人”呢!
早上他從胡同口經過,剛好聽兩個大嬸提起藍果兒的名字,他鬼使神差就走到了大嬸們跟前......
“整個胡同不都知道了,我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周景瑞掃了她一眼,看向門口,
“既然你不願意幫忙,我覺得你那名子倒是不錯,我這院子就叫‘果園’吧!聽起來好記還餓不著的樣子!”
藍果兒:“......”有這麼取名的嗎?她能說不許嗎?
“你能不能考慮......”
藍果兒話還沒說完,就聽周景瑞吩咐道,
“六子!你去請個做匾額的,給這園子做個門牌,就題‘果園’兩字。”
“好的,先生!”六子躬身應下,當即就出了大門。
藍果兒:“......”
效率要不要這麼高?好像誰還會跟他搶這名字似的!
看著大局已定,她心中自我安慰道,“果園,果園!反正此果非彼果!他愛怎麼取就怎麼取吧!”
周景瑞給孩子們衣兜裡都塞滿巧克力,還給他們端出各式糕點,任由他們隨便吃。
藍果兒一看這點心就知道不一般!這年代的內地可沒有如此精致鬆軟的糕點。
“這糖果和點心都是你從港城帶來的?”她問。
周景瑞輕點了下頭,算作回答。
“你即是港城周家的大少爺,當年又怎麼會被困在內地?還搞成那副狼狽樣兒?”
藍果兒對此一直很好奇,忍不住問道。
“內地的周家和港城周家本就一家,我父親隨祖父一直定居港城,而內地畢竟是周家的祖籍,一直是由我二叔守著。”
周景瑞毫不避諱地講道,“十二年前,我隨祖父回老家省親,祖父因為年世已高,又長途奔波,回到家便臥床不起。也因此,不得不延長了返程的時間。
再後來......這裡的形勢你也知道!我們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好在祖父目光長遠,讓二叔主動上交了家產,才有幸保下祖宅,留下了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可地主的身份擺在那裡,我們的日子......你應該也能想到,在一次次的遊街和批鬥下,祖父和二叔一家都......嗬!”
說到這裡,周景瑞的嗓音有些哽咽,被他苦笑一聲掩飾了過去,
“總之,最後隻剩我和易伯夫婦倆了,我的腿還成了那個樣子。
後來形勢好轉,上麵看在我們表現不錯,我又是個殘廢的份上,為我安排了廢品站的工作。
這就是我曾經的經曆。”
周景瑞講完看向藍果兒,目光灼灼,“對我,還有什麼感興趣的?我對你......知無不言!”
周景瑞是不反感藍果兒問他這些問題的!
相反,他甚至有些開心她願意與他接觸,打探他,了解他......
迎上他的目光,藍果兒隻覺他漆黑的眸子神似是帶著什麼魔力似的,一不小心就會深陷其中。
她快速眨了眨眼,從那目光中逃離,隨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