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和尚跪在地上,似乎在磕頭求饒,五個和尚站在他四周,為首的是在山門見到過的戒律院大和尚。
旁邊一個老和尚,正在對他們說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智嚴,帶著你的人趕快離開這裡,彆攪了我的清修。”
“慧能師叔祖,和我們這麼久沒見麵了,就這樣急著趕我們走,你也是在這裡等人麼?”
“關你什麼事,你們幾個吵的我心煩意亂,彆在我眼前晃悠,還有這個犯戒的小家夥,誰讓他跑我這裡誦經的,誦經有用的話,還會犯戒嗎?都走都走,趕緊走!”
“是住持師父,算準了這個劣徒今夜會來這裡誦經懺悔,才讓我帶人來捉他歸案的。”
“天覺還有這本事?我可不信,頂多是瞎貓碰著死耗子。”
老和尚說話一點不給天覺麵子,揮著手,讓他們趕緊離開。
反正調戲尼姑的劣徒已經抓到了,智嚴和尚不敢與師叔祖爭論,馬上告辭。
正要往山下走,又被老和尚叫住,“喂,經書忘帶了,接著!”說完,隻見那本遺落在地上的金剛經,突然像隻小鳥一樣從地上飛到他手裡,又見他抬手一甩,經書飛出十幾丈外穩穩落在智嚴的手掌中。
這一手真是絕了,我暗道一聲“厲害”。
智嚴沒有再囉嗦,帶人匆匆下山遠去。
此時月亮照的崖頂如同白晝。山風吹來,僧袍飄動,老和尚就像活神仙一樣站在山崖之上。
我正要繼續觀察老怪物還有什麼絕活時,卻聽到他說:“出來吧,還沒看夠嗎?”
我隻好應聲出來,將手中的好酒鹵肉和點心,擺在一處光潔的石桌之上,旁邊正好有兩個石凳。老和尚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抓起一塊豬頭肉就啃。
我遞給他筷子,卻被擺手拒絕。我打開酒壇,準備給他倒在酒碗裡。他卻搶過酒壇,直接捧起,連喝了幾大口。
我安靜的坐在一旁,一直看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也不擦嘴擦手,皮膚根本就沒有粘上油,這一手更加厲害。
見我目瞪口呆,他嘿嘿一笑說道:“這酒不錯,是姓戴的那家的,他能舍得把最好的酒給你,一定是欠了你不少的錢。”頓了一下,不無得意的又說,
“京城裡哪家的酒好,我都知道,而且隻要聞一聞就知道是誰家的,厲不厲害?”
我打著哈哈,說道:“厲害厲害,你現在吃飽了,也喝好了,沒彆的事,我也該走了,彆打擾你老人家清修。”
“彆著急走,不聽我把話說完,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那白胡子被他吹的立了起來,我不禁好笑,我有什麼好後悔的,且聽他說說。
他接著說:“知道為啥讓你半夜來嗎,就是為了躲開天覺那小子。他心術不正,還要讓我教他修行心法,我看不上他,所以堅決不教他。”
“是嗎,這個我就愛莫能助了。”
我隨口應付著,大概猜到了他想拉我入教,可是,我絕沒有出家的想法。
“你真的不動心?”他一臉不可思議,一對透亮的眼珠子睜圓了瞪著我,“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法覺寺的鎮寺之寶?”
“什麼鎮寺之寶,不是皇覺寺嗎?”
“皇覺寺是後來改的,為這我還和天覺吵了一架,從那以後我懶得理他,不過,《法華內經》後半段他看不懂,我到現在也沒打算教他。”
見他認真起來,我也端正態度說道:“不瞞大師,紅塵裡,我放不下的事情太多,這輩子我是不會出家的。”
“你小子不懂,人這一生,什麼都是虛妄,到頭來全是一場空。”
“你有徒子徒孫不教,為什麼非要教我呢?”
“沒有慧根的徒弟,我才不稀罕,再說了,這師父徒弟的,也是虛妄,唯有這天地精華,一應所需才是靠譜的。嗐!說多了你也不一定記住,總之我非要教你,你學不學吧?”
我想自己好不容易爬上這千米山崖,空手回去好像有點吃虧,不如看他到底能教我點啥。於是勉強說道:
“好吧,反正藝多不壓身,不過,我不拜師,隻尊稱你為大師,同意呢,我就學了。”
“小子,你真想白學啊?”
“是你逼我學的,我能學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慧能嘿嘿一笑,“我也不是逼你學,主要是這門修行心法失傳了太可惜,心性不端,慧根不夠的人領會不到其中的玄機,更加無法將其進一步提升到更高的境界。你小子是我見到過最適合學這套心法的人,你我有緣,不用拜我為師,認我當大哥就行。”說完,伸出一隻大手放在我麵前。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叫了聲“大哥!”
他大手一緊,我的手心裡仿佛遭到電擊一般,接著勞宮穴、少府穴傳進兩股暖流,迅速潛入四肢百骸,最終彙入丹田氣海。
“你小子請我喝酒吃肉,大哥也送你一點見麵禮,不過你要想跟大哥學習更多功法,還得幫大哥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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