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偏殿。
六王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奄奄一息,麵色蒼白。
太後守護在邊上,一臉憂色。
當然,這都是娘倆一起安排好的。有貼身太監專門給他們提前通風報信。
薑太醫瘋狂針灸,終於“救活”六皇子,幽幽醒轉。
太後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薑湯,一邊吹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喂給六王爺喝。
劉公公在門外清脆地喊道,“皇上駕到!”
皇上李北辰大步流星,風塵仆仆地衝進來,坐在床榻邊,焦急地問道,“老六,你感覺怎樣?”
心裡想,你個老六,從小就用苦肉計,討父皇母後歡心。挨打的總是我,吃糖的總是你。
關鍵是,老母親吃小兒子這套。樂此不疲。
李北弘顫抖著蒼白的嘴唇,半天才說出話來,氣若遊絲地說道:
“皇兄,臣弟沒事。為了報皇兄救臣弟的那一命,臣弟做什麼都願意。讓皇兄擔心了,是臣弟的不是。”
說完,扯嘴一笑,笑得格外的燦爛,但怎麼回事,還很淒涼。
“說什麼傻話呢!都說了,我們母子三人在一起時,不要臣啊,臣的。你就是我弟弟。”
李北辰被氣笑了,盯著李北弘上了母後粉底的嘴唇,心想,你們這是玩朕嗎?
“你看看,你看看,你的那幫子女人逗快把你弟弟害得命都沒了。你那後宮,你得管管。”太後此時也不是太後,隻是個尋常母親。
“我管,我管。我怎麼管?”李北辰做個表率,不稱自己為朕了。
“皇後在那兒擺著,她爹,她兄長都在那擺著。北邊九鎮,謝家鎮守兩鎮。這些年韃靼一直騷擾邊關百姓,內部天災頻繁。隻能一忍再忍,先顧民生,能有什麼辦法。”
無論是官場還是帝王權術,本質上不過是不斷地把控住平衡。
弟弟李北弘配合地幽幽地歎了口氣,非常虛弱地說道,
“唉,我哥真是太難了。夫人是個母老虎,夫妻生活都不讓過。感覺就像是個民間的贅婿。皇家為了江山社稷付出太多,太難了。”
“你......”皇上一時氣結,也就是這個六弟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隻是......皇兄不必過於憂慮,六弟自有妙計。”說完,弟弟李北弘邪魅一笑,抹掉嘴上的粉底,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算你有良心,知道先來看弟弟。如果你重色輕友,先去看你的小妃子們,我就不管這事了。”
“哦?這樣?那我還是來對了。”李北辰猛地伸出一掌,捶在弟弟的胸口上,“叫你演戲,害得我著急。你多大個人了,還總是玩這種苦肉計。”
“哎呦,母後,疼死我了。我哥他又打我!當然等我娶媳婦了唄!我就跟我媳婦用香肉計。”
弟弟李北弘嘿嘿一笑,接過來太後遞過來的薑湯,“大哥,不管怎樣,我救了你的小老婆。你難道不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