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閒因為突發狀況還未走開,說道:“不慌。可用白酒洗手、清洗鼻子、含至喉部漱口數次,不要揉眼睛。撕乾淨厚布做麵巾,蒙好口鼻。確實應該燒死這人,還有燒掉他接觸過的所有物件。”
“薑太醫,請問何為含至喉部漱口?”押解叫花子的年輕侍衛禁不住問道,正在撕身上的衣服準備做麵巾。
“你先彆撕衣服,不乾淨。要用乾淨的布做麵巾。含至喉部漱口就是把酒含在喉嚨裡,將吞未吞幾息後再吐出來。”
“原來如此。”侍衛不好意思地笑笑。
另一侍衛已找好了麻袋把叫花子整個都套了進去。
六王爺心想這個好辦,還好本王平日愛酒,今日又結婚,要酒有的是!
“傳本王命令下去,將本王婚宴的好酒都搬出來。凡是接觸過叫花子的,無論將士還是奴仆,都以白酒洗手、清洗鼻子、含至喉部漱口,不可揉眼,保持衛生。”
薑閒這才放心地領著大哥一起去柳太醫房中施以救治。
原本得知進來的叫花子得了瘟疫,人心惶惶。如此一來,眾人皆從容不迫地按照安排進行清洗消毒工作,皇上和六王爺等人也照做了全套。
六王爺又拿出府裡的數匹布料,就是些好料子,拿著剪刀直接撕出一條條華麗的麵巾。
有些是六王爺男子用的,不是帶著暗紋的月牙白,就是帶著刺繡的墨綠。但有些是給王妃準備的,幾乎全是偏紅的顏色,還繡著花花草草。
侍衛們、奴婢們一個個都看著對方蒙著的各式麵巾,不自覺地露出會心的笑意。有的侍衛分到了王妃用的花樣布料的,忸忸怩怩地不肯戴,最終卻又不得不戴,自然是笑壞了身邊的人。
如此一來,化被動為主動,反倒有了眾誌成城不畏艱險的昂揚鬥誌。
眾人的心貼得更緊了。
晉王府裡出現了今夜難得的幾分喜慶。
很多時候,扭轉敵我之勢,隻在於贏得一次小小的破除敵方的詭計的交鋒。
不知不覺之間,晉王府一掃此前低落與惶恐不安的氛圍,變得緊張中不乏吉祥喜慶。
六王爺聽皇上的話,回新房陪沈石溪。
回去的路上,六王爺喊來之前送太後回宮的護駕侍衛,詢問當時的戰況,不動聲色地詢問江月白與反賊們搏鬥時的場景。
那護駕侍衛已然是江月白的粉絲。
他自恃健壯、英武、彪悍,但看到了江月白果決霸氣之後,他隻能甘拜下風。
要知道那昭才人竟然舉劍主動迎敵!劈敵人跟劈西瓜、切黃瓜片、做烤肉般!
沒見過這種用劍術的。
尤其是親眼目睹那江月白竟然把人從上到下一劍劈兩半。
這得是多大的力氣,這得是多快的一把劍!
還有多過硬的心腸!
若有人告訴他這是昭才人第一次殺人,他肯本不信,還得連吐三碗血,實在太氣人了。
六王爺一路微笑地聽著,嘴角一直上揚,露出會心的笑容。
侍衛說到戰鬥的驚險激烈處,六王爺禁不住往手邊的一棵大樹上猛擊一拳。
真厲害啊,你!不光光是英勇忠貞,你竟然戰力如此驚人!
他心中波瀾起伏,愛慕更盛。
不知不覺幻想有一天與她一起縱馬奔騰,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場景。
此時他微微一愣,轉而又笑了。
幻想的場景竟然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徹底改變。
不知為何,眼中竟有些濕潤。
再聽到月白竟然因為假太後中箭身亡而悲極吐血,又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