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如此之近,速度如此之快,按道理說根本躲不開。
江月白必死無疑。
隻是她並未沉溺於悲傷痛苦之中,一直繃著一根弦,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所以她打開櫃子之前,就已經觀察過屋子裡的細節,做好了櫃子裡藏人,開門後會有人行刺的準備。
隻是往對方肚子上的猛踹,左手裡握的匕首同時弧線劃出。
鮮血迸發,噴濺到江月白的臉上,滾燙帶著濃濃的腥味。
隻聽見慘叫一聲後,一位年輕的女子倒在櫃子裡,捂著脖子噴射著鮮血出口處,蜷縮著身子,目光驚恐。
雖然劃傷了頸動脈必死無疑。但江月白依然在她肚子上刺了三劍。
女子正是婉香。
連續三劍,令她痛暈了過去。
婉香因為知道今天必然會暴露出她的身份,按照江月白的性格,必會殺了她,也猜到江月白會換身衣服,所以選擇埋伏在櫃子裡。
“娘娘!”素素從外麵奔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江月白平靜地說道,“把她拖出來。”
經曆了這一切,素素此時也猜到了婉香的身份,默默地照做。
“娘娘,新分過來的那些宮人這會兒又不知道哪裡冒出來,都回來了。”
江月白眼神冰冷,竟然還有膽子回來,“召集小羅子、梁小寶,除了小喜子,其餘的人都殺了。打斷小喜子兩條腿,捆起來,扔在靈堂。不要讓他死了,還有用。”
“是。奴婢這就去辦。”素素抬眸瞧了眼主子的發髻,“娘娘是否要奴婢給您梳頭?”
江月白一邊挑著衣服,一遍擺手,“不用。事情很多,你先去忙。在宮裡是否有相熟的兄弟姐妹?或者信得過靠得住的宮女太監?不能是彆的後妃宮裡的人。順便問問小羅子、梁小寶還有張廚、趙廚,有沒有這樣忠心勤快的。把名字列個單子,找梁小寶,他自會拿去內務府。這幾天桃蕊宮不能缺人手。”
“是。奴婢退下了。”
江月白挑了身米白色下擺用銀線繡有木蘭花,衣領衣袖鑲靛藍邊的太極練功服穿上。洗了把臉後,到梳妝台前,把滿頭的珠玉都摘下來,發髻全部拆散,隻是簡單地在腦後束成馬尾辮,再全部盤起來,成為一個發髻,固定好後,再簪上了一朵白色和金色珍珠混合的珠花。
她從石榴色的衣服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懷表,攥在手裡,細細地撫摸著,凝視著表盤,看著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深吸了口氣後,放進了梳妝台的暗格裡。
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腳步聲,尖叫聲......
當她藏好匕首,拎著劍走出主殿時,屏風已經完全架起來。
素素快步走到江月白麵前,垂眸稟告道,“娘娘,奴婢已辦妥。”
江月白微微頷首,“再儘快把宮人補足。你們三個人忙不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江月白很感恩能有像素素這樣能乾又忠心的宮女在關鍵時候,把這些瑣碎但又重要的事情支棱起來。
皇上不在院子裡,不知所蹤,給了她一個令牌和一封信。
她也沒多問,收好令牌和信,跟著魏王他們坐來的馬車去了慈寧宮,沒有坐步輦。
步輦固然安全有隱秘性,但密閉的空間如果被火攻或者圍攻,就隻剩衝破轎頂一條路。但江月白探查過,轎頂當初設計的時候釘得很結實,撞得一頭包都不一定能撞開。
弊端實在太明顯。
在馬車裡,江月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腥氣,她無語地望向頂棚。
想到錦繡,她的心臟就感到劇烈的疼痛,這讓她想讓殺死錦繡的小妹生不如死。但錦繡從前那般疼愛小妹,舍不得讓小妹受一點委屈,什麼都讓著小妹,替小妹背鍋。如果折磨小妹,善良的錦繡在天有靈的話,會不會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