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謙忙恭敬道,“娘娘近來癡迷於學習圍棋,皇上可以賞賜她一副圍棋。”
李北辰大手一揮,“去庫房挑副上好的圍棋帶過去。”
在等庫房管事太監送來棋盤的這段時間裡,韓子謙已經安排人提前通報江月白做好接駕準備。
江月白接了口諭,眾人跟著鬆了口氣後又緊張地忙碌起來。
素素遣麗春、麗夏、麗秋三人給江月白梳妝打扮。
麗春拿著小鏡子,麗夏和麗秋負責梳頭。
江月白要求她們把頭頂盤了個發髻,弄得整齊利落,剩下的頭發則用發帶簡單地束在一起。
麗夏和麗秋想給主子娘娘敷上些珍珠粉,畫個淡妝,江月白拒絕了,表示平日裡就不化妝,今日更不用化了。麗夏還想再說什麼,被江月白打發到屋子外麵去,留下了年齡最小的麗春在一旁服侍。
待屋外的太監傳皇上駕到時,江月白正手捧著《唐詩》,睡眼朦朧地打盹。
聽到動靜,麗春連忙喚醒江月白,“娘娘快醒醒,皇上到了。”
江月白打了個哈欠,望向門口,“皇上到了後,你去小廚房端上碟豌豆黃,再配上一碗糖酥蒸酪。”
李北辰進來時,就見江月白正笑意吟吟地望向自己,心一下子漏了半拍。
“皇上”聲音柔軟繾綣。
又帶著幾分嬌嗔說道,“恕臣妾失儀,不能下榻請安。”
“你就不必多禮了。”李北辰含笑責怪道。
立馬揮散了所有的宮人,包括韓子謙都在屋外等候。
不自覺地放慢了步子,好顯得氣勢軒昂些。四目相對,默然無語,卻有一股熱烈的電流在傳導,火光四射。
他坐到塌旁,握著江月白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江月白一番,千言萬語在後頭滾動。
默默地在心裡說,“我很想你。”
嘴裡說出來的,卻隻有一句輕喚,“皎皎。”
清潤的聲音,因刻意壓住了澎湃的情緒,顯得格外低沉而溫柔。
望進江月白睡眼惺忪的眸子,輕聲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已經睡了?”
江月白含笑搖了搖頭,一眼的溫柔,“還未曾。臣妾一向睡得晚。皇上連夜趕路,回來後又忙著處理朝廷內外事務,一定很辛苦。臣妾給皇上做了些宵夜,皇上要不要嘗嘗。”
“好啊。”李北辰心中柔軟舒緩。
下午去了幾個宮,見了幾位妃嬪。都說了皇上征戰辛苦、皇上威武之類的話。
不知為何,旁人說得,他都覺得是客套寒暄。隻有聽到江月白的這句,他才感到真正被理解和寬慰,心裡感到一股熱流湧過,不是**,而是感動。
他站起身,坐在塌的邊沿上,小心翼翼地攬住江月白的肩膀。江月白順勢倚靠在他的胸口上。
內心的火焰突然就熊熊地燃燒起來。
他喜歡這樣富有激情,生機勃勃的感覺。
雖然什麼都不能做。
李北辰吻了吻江月白的頭發,緊緊攥著她的手,關切地問道,“這樣會不會弄疼你?拉扯到傷口。”
“這樣很好。”江月白的聲音羞怯而柔軟。
愈發撩動了李北辰的心弦。
“聽韓子謙說,你已經有了朕的孩子?”
李北辰的聲音裡滿是歡喜和期待,他想聽江月白親口說出這個好消息。
既然江月白不知內情,他準備將太後賜下息子湯的事一直隱瞞下去,絕口不提。
江月白瞬間紅了臉,“嗯”了一聲,害羞地拉過李北辰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李北辰歡喜地說道,“這孩子想必是我們那天下午有的。後麵經過這麼多風風雨雨,跟著你打打殺殺,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都安然無事,真是朕的好孩子,健壯堅強得很。”
江月白抿出一抹李北辰剛好能瞥見的淺笑,“像他們的父王。”
李北辰握緊了江月白的手,沒有注意到“他們”二字,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夕陽西下,父王與他在草原上並肩而立的情景,意氣風發地說道,“那是自然。你要給朕生個男孩。朕帶他平定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