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夏姐姐,娘娘已經睡下了,這信怎麼辦?”麗春問道。
麗夏還在望向宮門口,雖然夜色墨黑,韓子謙也早就離開。
聽到麗春的問話,她回過神來,翻來覆去地手裡的信封,琢磨著這麼大半夜的會是一封什麼信。
心裡癢癢的想要打開看看,“這麼晚了,要不先看看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再看要不要稟告皇上。”
麗春一聽急了,挺起胸膛,上前一步,“麗夏姐姐,這是皇上給娘娘的禦筆親信。我們做奴婢的不能看。”
麗夏心裡惱怒,將信往麗春懷裡猛地一塞,氣道:“好、好、好。我們做奴婢的不能看。那你去敲門給娘娘叫醒看信吧。”
說話之間,麗夏的眼睛閃著淚花。
她恨死了自己的奴才身份,自己明明長得漂亮身姿飽滿,怎麼就沒能投胎做個富家小姐進宮做主子。偏偏投胎到個窮酸下賤人家,被賣給人販子送進宮做這伺候人的下賤活。
麗夏這一塞過於用力又恰好觸碰到正在發育的胸脯,麗春吃疼地縮了身子,委屈巴巴地望著怒氣衝衝的麗夏。對麗夏的反應十分不解。
難道自己說得不對?
可她就是覺得這是皇上給娘娘的信,做奴婢的沒資格拆看。
麗夏被麗春看得發毛,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彆處,小聲說道,“你要送就自己敲門吧。我守在外麵不進去。”
說完轉身往外走了幾步,直直地看向院子裡,似乎是刻意跟麗春劃清界限。
麗春見麗夏發這麼大的脾氣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發生什麼了。她無奈地看了麗夏一眼,輕輕地在門上敲了三下,“娘娘,皇上有信給您。”
然後把耳朵貼在門上聚精會神地傾聽。
聽了一會兒,見沒有聲音。
聽到了一旁的麗夏冷哼了一聲,“我就說了,娘娘已經睡了。”
麗春不理麗夏,又輕輕地在門上敲了三下,提高音量說,“娘娘,皇上有信。奴婢給您送進來了。”
等了半晌還是沒聽到江月白的聲音。
麗春便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她把信先放在書桌上,再去多點了三盞燈後,才一手拿著信,一手舉著燈慢慢地走到江月白的塌前。
當她看清榻上時,差點失手把燈給打了。
江月白並沒有睡,而是微笑著看向她,還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娘娘”麗春聲音發顫,下意識地就要跪下,“奴婢知罪。”
“沒事。把皇上的信給我。”江月白麵帶笑容,聲音溫柔。
麗春鬆了口氣,原來娘娘都知道了。
她連忙把信放在江月白的手中。然後雙手捧著燈,垂著眸子靜靜地候在一旁。
江月白打開信紙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署名“九如”。
皇上的行楷寫得十分漂亮。江月白嘴角勾起,摩梭著欣賞了一番。
門突然被推開,麗夏站在門口淡淡的光影裡。
江月白淡淡地問道,“麗夏可有事稟報?”
麗夏連忙屈膝行禮,“奴婢怕麗春擾了娘娘休息,進來看看。”
“你去喊小羅子過來。”
麗夏領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