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妃嬌憨地笑著對江月白一福,“寧姐姐,恭喜啊。姐姐竟然懷的雙胎。怪不得肚子這麼大,很辛苦吧?”
江月白彬彬有禮,“多謝妹妹關心。”
接著眾人錯落著對江月白說著恭賀的話。
安妃十分豔羨地誇讚道,“這身衣服實在太美了。剛剛遠遠看著,閃閃發光,就跟仙女一樣。”
江月白矜持溫婉地笑笑,“尚服局的繡工向來好。”
方貴人是個顯眼包。明明是個貴人,架子卻像個貴妃。她晃著步子走過來,眉眼間皆是傲慢和不屑,慢聲道,“恭喜寧貴妃娘娘。”
顯然就是故意在大喜的日子添堵的。反正她是個小人物,你跟她計較就掉了身份,壞了好日子。
江月白壓根不把方貴人這樣的人當回事,她和婉地笑著,“謝謝姐妹們。都是自家姐妹,都彆生分了。以後常來常往。”
“貴妃娘娘的門檻太高,恐怕我們都高攀不起啊。”方貴人一手扶著細腰,一手撫著額角的鬢發,嬌笑著說道。
眾人皆尷尬地噤了聲,暗下有幾分興奮,等著看江月白的反應。
今日是江月白封貴妃的好日子,但凡她不痛快了,多數人便痛快了。
懿貴妃心又不悅,斥責道,“方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江月白也不惱,笑著說,“永和宮的門檻說高也不高,說低也不低。天氣涼快了許多,但凡能好好說話,沒有謀害皇嗣心思的姐妹都歡迎來永和宮坐坐。這個門檻對於方妹妹來說門檻很高嗎?”
江月白話才剛說完,方貴人的臉色就變了,竟然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方貴人沒想到對方會公然回擊她,還反手挖了坑給她跳。
謝知禮拍著手歡笑著說道,“寧姐姐,我喜歡你。威武霸氣!方貴人,你就彆自不量力了。寧姐姐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嗎?嗬嗬”
說著冷下臉子,“今日寧姐姐大喜,本宮就不跟你計較。下次再敢出言不遜,冒犯貴妃娘娘,本宮見一次打一次。沒規矩的賤東西。”
江月白看不懂謝知禮為何要替自己出頭,溫聲說道,“好了,謝妹妹。要不要上永和宮喝茶去?”
謝知禮拍拍手笑著說道,“好啊!早就想去姐姐宮裡玩了。”
江月白頷首,“謝妹妹,你先回宮換身衣服再過來。中午來我宮裡用午膳。”
笑著對其他後妃們說道,“謝謝各位姐妹今日觀禮。本宮有些疲倦,先回去了。歡迎妹妹們以後來我宮裡喝茶。”
眾妃齊聲行禮說道,“謝貴妃娘娘。”
江月白看向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就像閨女出嫁的懿貴妃,“姐姐,你身子感覺如何?不如去我宮裡坐坐?”
“好啊。”懿貴妃愉快地答應了。
江月白抬眸看向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薑答應,對她招招手,“薑妹妹中午你也來。”
薑答應受寵若驚地忙應下了。
又看向亭亭玉立的範才人,“範妹妹,你中午也來。”
範才人有些恍惚,暗暗有些羞愧。寧貴妃竟然還念著當初的情意嗎?她以為對方早就忘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謝貴妃娘娘,妾身子有些不適,今日還是不去叨擾了。改日再來跟娘娘請安。”
江月白也不勉強,“那好。你多保重身子。”
轉頭吩咐麗春,“回頭你拿些補品給範才人送去。”
範才人連忙謝了恩,她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心中很不是滋味,又酸又苦。都是一起進的宮,人家為何都已經貴妃,懷著雙胎,自己卻還是個才人,肚子裡什麼都沒有。
她的微表情都被江月白收在眼裡,心中也有些感歎,暗想,如果妹妹還在,還會跟範才人好嗎?一想到錦繡,江月白的心便變得柔軟,麵上多了幾分溫和,少了幾分冷傲。
待她跟懿貴妃坐著轎子離開,方貴人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小人得意。”
愉貴人聽到這話心裡很不舒服,因為她的出身也十分卑微,指桑罵槐地說道,“偏偏有的小人還不得意,心裡那個酸。”
出了小月子的蕭貴人越發的清減消瘦,還落下了咳嗽的毛病。除了不得不跟眾人附和著說恭賀的話,她幾乎不發一言。嗓子不舒服,捂著帕子咳嗽了兩聲,便扶著宮女的手,獨自往回走。
背後有人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假清高。”
不用問,自然是方貴人。
蕭貴人原本不在意的,卻一時胸悶喘不上氣,憋得臉都紅了。宮女連忙扶著她走到路邊的樹林裡,幫她順氣。
她一下下猛烈地咳著。潔白的帕子上印出一灘鮮紅色的血跡。
“小主!小主您怎麼樣了。奴婢這就去找婉儀娘娘給您請太醫。”婢女急聲呼道。
雖然她家主子跟齊婉儀住一個宮,但太醫趕到還要些時間。能早一點總有早一點的好處。
蕭貴人扯住婢女的袖子,小聲說道,“沒事,我沒事。扶我回去。今日不要驚動任何人。”
“蕭姐姐。您還好嗎?”
蕭貴人回頭一看,竟然是魏常在和她的婢女小河。
魏常在捏著帕子,一臉膽怯緊張地給蕭貴人行了個禮。不像個主子,倒像個新入職的小宮女。
蕭貴人有些氣喘地說道,“謝魏妹妹,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