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第二天就是嘉順十一年,這年皇帝李弘基將十四歲,江月白將四十九歲,準備做五十大壽。
江月白、華太淑妃、嫿太婉儀、安太妃、洋太嬪五個人在慈安宮一起守歲。靜太妃六年前清明節的時候過世了。
實際上每個人的稱號都要加上太皇太。她們自己嫌麻煩,而且顯老,都不樂意加那麼長一串。
和往年一樣,四個人又收到了來自頂流設計師嫿太婉儀高訂版最新珠寶首飾,純金帶彩寶,blgblg的。
華太淑妃給每個人做了身新衣服。呆在宮裡歲月寂寞,這十年裡她發展出來個新愛好,就是給人設計繡樣裁衣裳。
洋太嬪給每個人送了寓意吉祥的盆景,她這十年愛上了養花設計盆景造型。她如今成了個地道的中國通。毛筆字寫得十分漂亮,拿出去絕對想不到是外國人寫的。
江月白給大家每人送了套係統出品的高級去皺套裝、花花綠綠的麵膜大禮包一套,中老年女性維生素四瓶一年裝。
所以這裡的四個“老祖母”看起來都不老,皮膚緊致,基本都接近五十,看起來都差不多三十來歲得年紀,穿的衣服圖樣色係都很鮮亮,打扮得十分富貴豔麗。
至於江月白,大家覺得她簡直成了精。中間衰老過一段時間,這兩年政通人和,年景平順,休養些日子後,竟然返老還童,越養越年輕。
洋太嬪笑著說道,“今年太後五十大壽,可得好好熱鬨熱鬨。嫿姐姐,你現在就送上了,到時候送太後啥?”
“你們都彆琢磨送啥了。我啥都不缺。大家一起熱鬨熱鬨,開開心就好,”江月白剝著鬆子笑眯眯地說道,“對了,我想開春帶大家去江南轉轉。都去不去?”
洋太嬪一聽來了勁,“去啊。怎麼不去。能從皇宮走出去都是好的。都不知道外麵變成什麼樣了。”
“要去要去。太後組局,必須得去。”華太淑妃站起身,“你們喝不喝酒?來點唄。不喝點小酒多沒意思。”
“來啊。還不是你說了算。”洋太嬪說道。
安太妃問道,“太後,您真要還政了?”
“當然是真的。”江月白抓起剝好的一大把鬆子,習慣性地每人都分一小撮,“孩子大了。該讓他獨當一麵了。正好帶著姐妹們一起去看看。”
“太後什麼時候去巡視蒙古啊?”安太妃委屈巴巴地問道,“想回去看看。一晃快二十年都沒回去了。”
“等從江南回來吧,”江月白笑著說,“今年一起都給去了。圓了大家的心願。”
正月裡,江月白便宣布還朝於新帝,然後帶著太妃們下江南去走走看看。
江月白識時務地激流而退,小皇帝跟群臣們都很高興。
等天氣轉暖了些,三月初,皇孫子便堅持安排了一艘豪華大船,一堆精兵暗衛護送著皇祖母坐船從京杭大運河回江南。
一路上浩浩蕩蕩,邊走邊看邊玩。五位太妃們沐浴著皇宮外清新的小風,感受著自由的味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幾歲的少女時代。
或許這是自她們進宮後二十多年來最開心最自由的時刻。
人剛到蘇州,下了船。江蘇道跟蘇州府的一把手們就帶著官員們跪在道旁來迎駕。浩浩蕩蕩跪下一片。
煙花三月是江南最美麗的時候。
江月白進行了官方會見後,就讓他們各回各的衙門,不必專門接待,她們自己走走轉轉。
五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笑成了一朵花。大家走進江宅,被江宅的闊氣給嚇到。宅子裡一直住著人幫忙看護打掃,所以看起來沒有破敗的跡象。裡麵的陳設還跟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樣。
江月白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躺在做姑娘時睡的床上,感覺一切都好不真實。
去拜見了七大姑八大姨,江家、王家、陸家的親戚們,又去看忘了同輩的堂表兄弟姐妹。
蘇州府裡如今也有了親戚。沒辦法,誰讓江月白成了太後,孫子成了皇帝。人在高位,親戚就多了。願意主動結交抬舉的人就多了。論以前,商戶女哪能輕易嫁給官家子弟的,那是門不當戶不對。
當然也因為這些年江氏跟很多書香人家結親,從小就進行四書五經學習,科舉考試得了些門道。本身又格外努力,所以考上秀才、舉人、進士的比以前多。
總之就是興盛了許多。這大概就跟晉商從商人進入政壇產生影響力有些類似。一當有一個能夠得著高位的領頭羊帶著,族人們就能順著藤往上爬。
然後由大侄子帶著獨自去祖墳上拜拜,掃掃墓,磕磕頭,告祭下列祖列宗。
“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祭拜祖宗們,求祖宗們原諒。求祖宗們保佑我的一群兒女們跟他們的子孫們都平平安安的。”
祭祖回來後,江月白帶她們去拜了寒山寺,遊太湖,爬西山,吃了太湖新鮮撈上來的小銀魚、蓴菜、雞頭米,吃青團,爆炒小田螺,喝著明前茶……
坐在湖邊喝著頂級的碧螺春茶,吃著蘇氏梅餅,吹著湖邊的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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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眯著眼睛感覺飄飄欲仙,恨不得就此睡死過去,再也不用回宮,不用埋在京城的皇陵裡,就長眠在這江南水鄉,生她養她的地方。
一切都是最新鮮最舒適的。
江月白不忘在家門口前整整齊齊移種了一排桃花樹。
被移栽過來的桃樹還開著花。粉豔豔的一團團的。
望著嫿太婉儀跟華太淑妃在桃樹下摘下桃花簪在頭上,江月白仿佛看到衣裙飄飄,還是初進宮時年輕模樣的盧妃從桃樹旁經過,一臉詫異地望著灼灼如煙霞的桃花,突然回憶起前世那個模糊的約定。
說不定一臉難以置信呢喃著,“還真有人在門口種了一排桃花啊。難道不是一場夢啊?”
而自己恰好穿著一身閒適寬鬆的棉麻衣衫走出門來,“誒,美齡,你竟然真的來了?”
想想一定很有趣。
是的,盧妃她的大名叫盧美齡。
雖然進了宮後,除了江月白還有她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回想起來,盧妃竟然走了十四年了,走的那年是江月白的本命年。
假如說真借壽了十五年。那就是六十五了。在古代算是滿高壽的。
江月白感覺這一輩子好像還不錯。
她把戲班子請到府裡來,讓戲班子唱了好幾天的大戲。
又請人到府上來,給太妃唱幾段昆曲,來兩段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