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在屋裡頭等了近半個時辰,隔壁的人竟還不見動靜,心知不妙,和司桐過去一看,地上一片狼藉,楚宅早已人去樓空。
司桐驚愕,“爺,那位謝四爺好生了得,按常理今日找不著人,最多把門都堵了,晚些時候或者明日再來。他偏反其道而行,片刻功夫又轉過來,直接就把人帶走了。”
朝晏負手望著宋悅意曾住過的空蕩蕩的房間,也是被氣笑了。
“這個謝璟令是個角兒,心狠手辣,奸詐狡猾,謝侯爺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怪不得早早就把他棄了,若讓他長在侯府,他豈不是要把上京城攪翻天?”
司桐嘿嘿一笑,“爺,怕他作甚?他最多也就算是條地頭蛇,與您這樣的真龍可沒法比。再翻天,遇到您,他也隻能好生找個陰暗潮濕的山旮遝盤著。”
朝晏睨了他一眼,“小東西,你敢激我?”
司桐大呼冤枉,“小人豈敢?小人隻是實話實說。”
朝晏哼了一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看來那些老家夥對你的耳提麵命你倒沒忘。”
“絕無可能,小人心裡裝的隻有爺。爺讓小人往東,小人看都不會往西看一眼。此心天地可鑒!”
見他急吼吼指天為誓,朝晏懶得理他,隻是盯著在風中左右搖擺的枯枝條兒,“我本無爭強好勝之心,但是這個謝四爺,我倒想再會會。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司桐,回頭我給宋侍郎寫封信,你即刻啟程送往上京,也好讓他親自來看看選的好女婿。”
司桐吃驚,“不是吧,爺,您讓小的一個人回上京?不說宮裡的那位知道了會要小人的小命,小人也不敢留您一人在此啊……”
“你去不去?”
“小人不去……肯定不成……”
……
阮盈自接手要操辦謝老夫人的壽宴後,為了要協調好人手,幾乎暫時把謝家裡外的事都掌理了起來。
謝老夫人又已臥床,三房的錢氏幫不了壽宴的忙,也隻能日日在跟前侍疾。
阮盈遇到不懂或者拿不定注意的事,為了表示敬重謝老夫人,先時還時不時去百壽堂尋求指點和意見。
沒兩日,發現謝老夫人的意見幾乎與她差不多,謝老夫人亦發現她也確實是個聰慧的,許多事都無師自通,暗讚謝璟令的眼光不差,比起大房二房那邊的要強上許多。
若不是出身不好,給當個正室娘子應該綽綽有餘。
由於大夫一再勸她需要休養,她便索性懶了一回,不是相當緊要的事,就叫阮盈自己拿主意,差不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