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就罷了,承武侯怕他文不成,武不就,還是想法子求到聖上麵前,說此子還是缺少嚴師管教,求聖上開恩,把他放到了上書房陪幾位小皇子讀書。
聖上念他功勳,考慮良久之後總算應下了,並責令太傅少師們一定要仔細看好他,免得把宮裡的幾位小皇子都帶偏了。
結果果然如聖上所料,這廝去了還不足五天,就帶著幾位小皇子在宮裡飛簷走壁,拆東牆破西牆,鬨得連妃嬪們都不得安寧,還以為來了飛賊。
於是第六天就被趕出了宮。
此子這般被人嫌棄,承武侯臉上的難堪是可想而知,他的兒子想不出名都難,基本上已經成了在同儕麵前抬不起臉麵的心病。
此等事因為影響太大,想掩了掩不住,該知道的會都知道。
背地裡自然還有他日常混跡市井,與地痞流氓打架鬥毆的光輝事跡,隻不過是小範圍傳,倒也無傷大雅,都叫承武侯給壓了消息。
就這麼一位扶不上牆的紈絝子,偏是奇怪,在幻境中時,她記得他一到江扈就被蘇縣令家的千金給降住了。
幻境裡,聽聞他是對蘇姑娘一見鐘情,到了江扈他一心在蘇姑娘身上,在謝家呆得也不多。
後來直到他求娶蘇家千金,承武侯萬分反對,父子之間鬨得不可開交,那時她身體已出現了問題,直至她故去,也未曾見過這位二世祖。
她一直都在好奇,這位蘇家千金好有魅力,竟讓這位二世祖俯首稱臣,不惜違抗父命。
在這裡麵,她懷疑是謝璟令動了手腳,極有可能是他與蘇縣令聯手,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法子算計了這位與他爭奪世子之位的弟弟。
因為直到她死前,謝東哥與承武侯鬨翻也未能與蘇姑娘在一起,於是隻意於山水,無意家族功勳,大有不願承爵之意……
當然,這都隻是她的猜測,又或許那蘇姑娘確實是他命定愛慕一生之人呢?
“姑娘,三房那邊的晴姑娘來了,要不要見?”
宋悅意一個人想得入神,竟未聽到院子裡有人說話。聽到靜蘭來稟,方回過神來。
“今日府裡人客多,她過來有何事?”
平素與三房那邊來往少,錢氏雖嘴巴不太饒人,但生的閨女卻極為文靜。
“說是蔣二姑娘和蘇家姑娘陸家姑娘都來了,阮家表姑娘忙裡忙外沒空招呼她們,就讓晴姑娘來頂著。晴姑娘聽聞姑娘與蔣二姑娘要好,又怕姑娘身子不便,這才親自上門來請。還希望姑娘能給她幾分薄麵,趕緊去給她撐撐場子。”
靜蘭一番話繞得宋悅意頭暈,索性笑道:“讓晴表姐進來說吧。”
少時謝安晴就被請了進來。
她身披一件荷色白狐狸毛鬥蓬,頭上還落了幾朵雪花,一張秀氣的臉白裡透紅,目光純淨,一看就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好姑娘。
兩廂見了禮,謝安晴便笑道:“想必靜蘭也說了我的來意。其實表姐也知道悅意妹妹不願摻和府裡的事,我本不欲來打擾,可是那位蔣二姑娘……似乎有話想對悅意妹妹說。我怕薄麵。”
宋悅意心裡一動,蔣庭芳也來了?還特意要見她,為何不自已過來春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