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
昌秀的胃口也是異於常人,熱量是活力必備來源沒錯,不過體內卡路裡能跟活動能力成正比似乎又有點不尋常。
“會吃不是什麽壞事啊,有人可以吃得這麽儘興我也很開心,這樣做菜才有意義,我想未來能成為昌秀少爺妻子的女性一定很幸福。”
“這、這……”
因女孩子短短幾句話雙頰泛紅潮的少年實在不多見,餐桌一角不知不覺地被粉色氣氛包圍。
“席格已經吃飽了嗎?”妹妹幫忙給行動不便的席格喂食,發現他一直盯著旁邊那熱鬨的景象。
“嗯,吃飽了。”被那粉色氣氛影響,連吃慣的食物味道好像也變得不太一樣。
“不過啊,席格在吃飯時也不能脫掉那件衣服?不覺得很礙事嗎?”希維爾當初早問過這個問題,就算是二心子席格不管怎麽看都是小孩子,需要費心五花大綁一番的意義何在。
“這是特製的,脫不掉。”當事人以最簡潔的字數回答。“至少上麵沒標請勿拍打喂食,我覺得沒差。”
懷疑的眼神掃過席格全身,那些話希維爾不儘然全信。“嗯……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
原則上隻要目標是意識得到的存在精神型二心子的send都能有效作用,“碰觸”之類不見得是絕對必要,但肉體本來就是大型感受器官,透過肢體接觸深入他人精神世界,遠比憑空撿拾情報碎片來得實在。不知道這件拘束衣是哪個巧匠所製,大費周章地為一個比體質型還難搞的席格量身打造,讓席格允許保有最低限度的活動力和send,而且還不會沒人性到上鎖不附鑰匙。
像是把玩著拘束與自由間的曖昧領域,想必那位巧匠對賞玩籠中鳥一定彆有心得,席格的感想僅此。
“都是些瑣碎小事,想知道的話隨你。”
“那真是感激不儘,不過真正的樂趣我會留到最後。”
席格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麽,就連全知的透視鏡上也是一片渾沌。
和那位領著白棺到來的送葬者極為相似。
明明不想接近那樣的人卻撿了個對照版的回來,一想到這樣的矛盾席格不免有些不快。
幾個小時前的小騷動依然在心底起舞。
自稱希維爾的保育員,這個和環境不些不搭調的男人登場時多少有些滑稽。
昌秀什麽也沒說,對初次見麵的陌生男人伸出手。
“握手啊?哎呀就是嘛,有話好說。”希維爾理所當然也伸出手來,不過他並不知道那不是握手這麽單純的事。
昌秀必沒有接受希維爾示好,手掌俐落地滑到對方手腕,先壓製了這個主關節後翻轉。骨頭這種東西一直都是連動的,分布全身、複雜又難照顧……身體的一部份。昌秀粗暴地將其反轉,自難免不了聽到兩種悲鳴,一是希維爾,二即缺乏鈣質的骨頭所發出的清脆聲響……“白癡才會相信你在那胡說八道!”
“阿秀、阿秀!希維爾,不是壞人!真的!”
妹妹試著阻止了卻不見昌秀有退步的打算。
“我怎能放這麽可疑的家夥不管,你們兩個在旁邊好好待著。”昌秀過去的溫柔表情消失,完全判若兩人。
“彆那麽用力啦!要是變成習慣性脫臼就不好……啊痛、痛痛!”
看到希維爾仍遊刃有餘地開玩笑,席格多少了解昌秀焦躁的原因。
“要是敢隱瞞什麽,就不是脫臼那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