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景象叫他毛骨悚然。
“天殺的……誰來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呐喊聲同金瞳中的光。他想起來自己是被誰弄昏,而現在立場完全顛倒。
所長就在那,而且再也不會醒來。
好個華麗的墓碑,他摸過身邊的晶體時心裡如此咒罵著。水晶不為任何所藥物腐蝕,成分不明,還有個問題,它們不全是完整,會造成晶體表麵坑坑疤疤的,是另外的東西。
“……是什麽?”
藥管庫是隻有送風口,壓根沒窗戶這東西,要是這些晶體也侵蝕了壁內電線,那為什麽他所見一切是那麽地清晰?
光不是眼睛閉上就會消失的東西,除非你拒絕去感覺它。
和樹現在無比清醒,一抹紅色異光掃過眼前後他感到渾身無力,失去支撐後雙膝即地,瞥見自己的側腹開了個洞,一顆小水晶沒入其中,那是剛才光穿透他身體後留下的,而且,它仍在侵蝕,根部與血管纏繞,明顯地,它並不想與他分離。
在視覺模糊的情形下他捕捉到其他聲音。
“要是想死大可不必聽我的。”
一股力量將他壓製在地,在光中那人反而為黑壟罩一身。
“自己挖掉,或是由我們動手。”
要是那是開玩笑他就必死無疑,所以決定孤注一擲,藥罐的破片正好可以把那東西勾出來,當然和樹有臨時把它加工一下,把殘留的液體賦予腐蝕性,並且足以造成燒燙傷,這樣把傷口的破洞烙起來癒合會快些。
用儘力氣傷害自己後,他的確成功分離了那東西。
“做得好,你安全了。”
筋疲力儘,唯一的撫慰隻有頰旁傳來的觸感,不可思議地和樹竟然覺得有點高興,但他知道沒什麽時間可以休息,一把抓住了那隻手,拉了過來。
“……席格?”
和樹認為是“席格”身上有些不屬於他的顏色,尤其是眼睛。
“怪了,你衣服下本來就是這行頭嗎?”
蒼色印紋如刺青般烙在肌膚,微光浮動就像在顯示自己的生命力,幾何圖形遍布左半身,劃開雙頰直至眼瞳底,和樹希望那水色瞳不是在和他對視。
“天女的……磷衣。”席格想甩開那隻手,可是他抓得有點緊。“可惜原本那件破了,我們認為除掉鎖後它會是件很耐穿的好衣服。”同樣有個衣字,帶鎖的那套儼然在遮蔽方麵比較實用。
事實上就算有完全的衣服和樹也能清楚看見那些發光的印紋。
“是我耳朵有問題還是怎樣,你為什麽一直用複數自稱?”一手掩住眼睛,和樹聽腦袋那個催促他問個究竟的聲音。“席格在哪?”
““他”不在了。”
有席格外貌的人,毫無感情地答道。他發覺手臂抓得更緊,那個回答並未讓和樹滿意。
“那你也彆想走,你肯定是唯一可以找到他的人。”
在蒼色紋身的光下,陰影又罩著席格半身,在一團黑影中水色瞳透露著不友善而且充滿壓迫感。磷衣如同活物般改變自己的形狀,彙聚成錐狀抵在和樹右眼前。“彆以為隻有你比較霸道。”
威嚇並沒有預期中那樣有效,和樹沒有放棄,連一絲恐懼也沒有,無語地盯著席格不放。
“坐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