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計劃!
“對呀。”和白銅一起用同樣的姿勢躺下仰望天空。“但是不知為什麽完全──不會對等級有留戀,可能是因為我是所謂“非正規角色”吧?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一點感覺都沒有。
既然沒有失去也沒有獲得,在進入這世界的那一刻至今對尋求以久的東西仍……一無所獲。
艾兒選擇保持沉默,偶爾會伸手去逗逗白銅接著聽水實的話。
“但是運氣好背喔──竟然碰到這樣一個人,說要阻止我破壞的人,真的有一瞬間自己也想著“啊,乾脆放棄算了”有夠麻煩的。”
請不要如此理所當然地站在我麵前。
請不要如此理所當然地說著要守護一切。
──請不要動搖我的決心!
為了破壞而生存與為了生存而破壞是截然不同的東西,那當時又為什麽沒辦法大聲反駁那狂妄又天真的言論?
“死魚眼耶。”艾兒努力想辦法緩和氣氛的時候反射性地戳了水實的臉頰,兩人愣住的同時手指又像是在吐槽般加戳一下。
因為自覺笑點不足,艾兒自暴自棄地抬頭又放掉全身力氣往水實身上倒,被壓在下麵的水實的右手臂同時吃痛地打了個顫。
“雖然月亮也很漂亮,不過為什麽不多看看那邊?”艾兒把水實的臉推向另一邊,已經看膩的夜景裡有小小的火花悄然升上天空,聲音至最高點炸裂開來取而代之是五光十色的美麗煙火入眼,儘管是無法持續的美景,無可否認那是祭典中最璀璨的光輝。
“好漂亮……”
即便是虛假的世界,也有人深信裡頭所存在的真實,倘若拋開痛苦,或許水實也能享受美好的經曆。
挺起上半身呆呆地望著,與艾兒肩並肩坐著,沒想到身邊還有一個屈指可數的小小幸福、被允許的親密接觸──成為被擁抱者。“齊克說這樣可以分享幸福。”
“嗯。”
“沒帶點食物上來好可惜喔,這裡是絕佳的特等席說。”在途中就把奇怪的飲料給解決了,忙著追白銅就沒有想太多。“白銅有好好吃飯嗎?”黑色的小家夥硬是鑽進兩人的縫隙湊熱鬨並小聲地回艾兒。
──明明就非常相似,為什麽會不合?
艾兒瞥了一眼水實時在心中下的結論,雖然是不同的個體,在這個世界的外貌相似處也不多,但是那個輪廓的背後彷佛可以看見一個同為碧眼卻有點粗枝大葉的朋友。
不間斷的煙火綻放讓人不舍得再把視線移開。
無知的人們啊,就在今夜儘情歡笑、儘情享樂吧。
──因為無法確認在未知的明日自己所相信的羈絆是否會改變。
采購組隻有刹那和阿飛兩人,儼然阿飛除了是逃生必備用品外還兼做提東西的,重量並不是問題所在,必須忍受各種藥材堆迭時放出的怪異氣味才是難題,難得祭典卻隻有來打雜的份,心中哀怨難耐。
正在哀歎自己的不幸時忽然覺得臉頰有冰冷的異物貼上。“給,慰勞品。”刹那遞了杯冰鎮烏龍茶給阿飛。
“謝謝。”刹那之所以受人歡迎,就是因為那份體貼吧,阿飛如此想。
“等等拿去煉藥鋪子消化一下就好了,比想像中還快。”此時刹那對自己的排程方麵顯得有些得意。
高興工作一下就解決提前讓自己放鬆一下,大部分玩家都專注於祭典的遊玩,實際上隻有幾個女孩子有來跟她打招呼。
“這麽說需要在下果然隻是為了搬東西?”
“你說什麽?”
“不……自言自語。”
零碎的時間在閒話家常下度過,看著接上的人們和朋友或喜歡的人一起玩樂也彆有一番樂趣,至少不會讓眼睛閒下來。
“嗯?”阿飛從視覺範圍的一角瞥見人影筆直往這裡奔來,待到某樣東西直衝自己腹部時才知道不是錯覺。
“阿、阿飛?”刹那的錯愕不亞於阿飛,畢竟她眼裡阿飛懷中的是一名楚楚可憐的妙齡少女。
“不──在下沒做過什麽事啊!”
慌張地想把對方推開解釋,衣服卻被緊緊抓著,顫抖的指尖深入皮膚,距離一點也拉不開。在自己胸膛嬌喘的人深藍長發披散,臉的輪廓若隱若現……“洛因?”
“咦?”阿飛吐出這個名字讓刹那也從混亂中恢複原本的理智,仔細一瞧的確是洛因沒錯,撇開頭發沒綁不談,不知為何他穿“女用”的浴衣。
“找到了──”
一個不留神洛因的手反被奇怪的人拉過去,回頭看旁邊已出現至少四、五個男人,人型魔物和玩家混雜的流氓集團。雖然不想怪洛因,不過封魔師的血在這個充滿魔魅的城市裡難免會惹些麻煩,搞不好本身的臉蛋也是原因之一。
“他是我們這邊的人。”看見同伴發生意外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刹那第一個挺身替他說話。
“連“紅蓮”也在,我們也不想在祭典裡鬨事,有話好說--”
其中一個男人以輕挑的口氣回應,知道“紅蓮”這個稱號的九成九是玩家,嘴巴上說說卻不放手,好個沒風度的家夥。
“知道本姑娘的事很好,若了解我們是哪個團的更好,他留下、你們走或是現在把這件事回報給“十二月”也行。”稍微用和“十二月”的交情壓壓他們,畢竟能和管理者有交集的團體並不多。表麵上客氣溝通但心裡還沒罵夠。
遺憾因為大多是人工智能不足的nc在場,反而讓他們壯膽,強勢地想把洛因帶走。
卡在兩者間的洛因更是不好受。
出手打破僵局的是阿飛,因為有阿飛保護洛因才沒讓他被拉走,沉默許久後有所動,對方的手在阿飛眼裡彷佛是穢物般,打掉後不忘“回報”一下,害怕得發抖的手腕在阿飛的手裡掙紮不斷。
臉部陰影下的眼神讓人懼怕,平靜、空洞卻散發著怒意的表情,隻要與那視線對上一點身體便有宛如被針刺穿的莫名痛感。這回不是對方不為所動而是不敢動,直到阿飛開口、輕聲地吐露,一個不像是來自喉嚨而是來自地獄的聲音深入在場者耳裡回蕩--“給我……滾!”
理所當然,他們不得不離開,儘管城市設有限製,但阿飛身邊多待一秒好像就會被殺掉,在怎麽虛張聲勢都敵不過那堅定的橘瞳,本能告訴自己一定得“逃離。”
“……呼,總算走了。”不知為何刹那也嚇得一身冷汗,見了方才的情景不禁懷疑站在自己身邊的真的是平常一起嬉笑打鬨的夥伴,阿飛一認真自謙就會不見。“這麽做或許多此一舉,不過下線後寫封郵件讓官方去傷腦筋吧。”
雖說處理得不太漂亮不過沒有人受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