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她的處境,猜著可能餓狠了,去撿野鴨蛋也是有可能,心裡罵李勝兩口子不做人,但農場該教育也教育了,他們夫妻總是老實認錯,但死不悔改。
他也不好管太多,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隨後,又將聞訊趕來的知青點負責人逮住,嚴斥一頓,“往後,每晚臨睡之前,務必讓每班的班長點名,不得再有此類疏漏。”
同時又交代人,在危險地區插上警示牌。
另一邊的謝梓源卻是猛地抬頭,盯著李來弟看。
他很確信當時周圍沒人,從小跟著爺爺在軍營裡長大,這點警惕性他還是有的,掉進去後,他為自救更是竭力保持冷靜。
夜晚四下寂靜,任何響動都很明顯,他很確信隻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就是救自己的大娘,雲大夫她小姨。
李來弟是怎麼知道的,這樣的未卜先知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斂眸,那個李來弟是真的有問題。
一開始他是真的同情那個小姑娘,“狗崽子”“壞分子”這種侮辱性的稱呼,讓他忍不住共情,偷偷的幫襯她一把。
第一次懷疑她,是那次他偷偷去向·左村,回來正好遇見她,一開始他懷疑她是跟蹤自己,可她顯然沒有發現他。
謝梓源爬上樹,想看看她搞什麼鬼。隻見她鬼鬼祟祟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他麵色驟變,那裡藏著他媽帶來的首飾和錢財。那年紅袖章鬨得太厲害,他爸就把那些東西藏了起來,才沒被搜走。
等她離開,謝梓源打開陶罐發現裡麵少了一百塊,這還能用無意中看到來解釋。
可第二次,李來弟和幾個孩子打架,她口不擇言的罵其中一男孩,“活該你娘大出血死掉,妹妹生下來就殘疾。”
當晚就有消息傳來,小男孩的媽媽去縣城趕集,在街上被人撞早產,送去縣醫院後孩子保住了,但先天左腿殘疾,母親大出血死亡。
所有人都說李來弟烏鴉嘴,可他總覺得蹊蹺。
李來弟還特彆仇恨鄭家人,尤其是那個龍鳳胎妹妹,嫉妒厭惡,恨不得取而代之。手段卻很笨拙,常常被那個哥哥懟的懷疑人生。
怪就怪在,李來弟每次在龍鳳胎那裡吃癟,總會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兩兄妹,似是預見他們悲慘的下場。
總是擺出一副憐憫又大仇得報的姿態,著實令人費解。
還喜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偷偷的跑去向·左村以施恩的姿態送一些野果子紅薯等粗糧。
曆經各種動蕩還能活下來的人,哪個不是人精?李來弟眼底的淺顯算計,他們能看不出來?可他們都落魄到這種地步了,能給她什麼?
企圖來日複起,他們回報於她?
他爸媽都說如今這時局……還有的亂,斥責他不該任性,該乖乖的去當兵,而不是找過來當知青。
李伯伯也從曆史和經濟學的角度分析過,內.憂.外.患,且有的熬。
她憑什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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