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民笑著道謝,這才對雲汀蘭道:“果然是年輕有為,為了把你們夫妻調過來,我廢了老鼻子勁,老邱那家夥還不舍得放人。”
“場長。”雲汀蘭笑著起身迎人,她已經認出來人,剛從朝鮮戰場上退下來的英雄團團長,也是雁窩島未來農場的場長兼總書記。
“小鄭之前可是我的兵,不是受了重傷被送回國治療,現在還跟著我呢。”徐建民看到她手裡的醫書高興的很,懂機械和懂醫術的人可都是稀缺人才。
雲汀蘭掃了一眼他胳膊,從挎包裡拿出針灸包,“我看場長右胳膊不大用的上勁,我幫你紮幾針止止痛?”
這都能看出來?他這是舊疾,貫穿傷,子彈沒留胳膊內但傷到了筋脈,又耽誤了治療,留下不少後遺症,尤其到了冬季就一陣一陣的疼。
這麼多年,他都習慣了用左手。
說話間,一根金針快速紮在他的胳膊上。
“呦嗬!”疼是不疼,就是金針粗的唬人,還有這姑娘的動作,他竟然沒反應過來!
雲汀蘭拔針後,他動了動胳膊,嘿,真舒服。
雲汀蘭便向徐建民打聽宋今寒在戰場上的事,她每次問起他那些年的經曆,他都是一語帶過,但身上的傷卻瞞不過她。
正說著話,徐建民被人叫走了,去的是包廂方向。
雲汀蘭還在猜測裡麵那人的身份時,她也被請了進去,竟是農墾局的高副局長。
他正和徐建民指著地圖研究墾荒布局,看到雲汀蘭,對她和藹的招手,又指指椅子:“坐下說。”
“我聽小徐說,小同誌醫術了得呀!有沒有留在總場的想法?咱們這次隨行的隊伍裡就有一支醫療隊,會在總場新建一家醫院,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呐!”
“局長,你這不地道啊,我好不容易搶來的人。”徐建民噌的一下站起身。
說話還挺直,就這隨意態度可以看出他們關係很好。
“你呀!還是老樣子。”
高副局長點點徐建民,這話題便打住,又提出帶徒弟的事。
趕一隻羊是趕,趕一群也是趕,再者,這也是結善緣交人脈的好事。便是隻有一兩個在動蕩中對他們夫妻保留善意,她使用言靈時也更容易。
下火車時外麵又飄起雪花,坐著馬爬犁迎著暴風雪趕路,那是真不好受,連嘴都不敢張,淩溪擋在她身前遮去大風。
宋今寒他們那一批先遣隊入島時,隊伍曾走散,差點減員。所以一入夜,他們便就近留宿在一對爺孫家裡。
老大爺熱情的很,拿出大盆的麅子肉招呼大家,“知道你們有規律,不能吃群眾的東西,但我老漢也有自己的規矩,不吃不行!”
讓孫女好酒好肉的端上來,不少家屬都看著香噴噴的麅子肉咽口水。
徐建民推辭不過,偷偷塞了一遝錢在老人床鋪裡,酒酣飯飽,老人就向他們打聽人。
原來老人兒子曾是抗聯戰士,隻是夫妻倆都死在鬼子手裡,隻有孫女被一個戰士救了下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找恩人。
就見徐建民神色一怔,看向老人,“老叔,你兒子是不是叫黃保國?”
“你怎麼知道?”
“您看這個?”
黃老叔神情激動的接過徐建民遞過來的酒葫蘆,“真的是你?”眼裡含著淚花,“沒它,我都認不出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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