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威!
雲汀蘭隻有這一個想法,朱雪兒沒了金手指,這是智商上線了嗎?還特意當著大家的麵。
現在的人都樸實沒那多心眼,頂多覺得朱雪兒不會做人,好心辦壞事。
真看出朱雪兒用意的人,礙於她如今場長夫人的身份,也不會多說啥。
反正大家看劉薇的眼神都帶著同情,明明是原配,如今反而名不正言不順了。
但這事,又能怪誰?
隻能心裡感歎一句,命不好。
所以,雲汀蘭在趕往雁窩島的火車上看到劉薇並不驚訝。
前幾天原大姐向她詢問另一個女青年學習的情況時,她心裡就有了猜測。
劉薇頭顱裡的瘀血早就消散,按理,她記憶應該已經恢複,卻始終打著失憶的旗號躲著耿豹。
山娃子悄悄告訴雲汀蘭,他娘夜裡偷哭,所以他也不要喜歡他爹了。
想來劉薇也是覺察到這些,不想山娃子攪入上一輩的恩怨,也不想麵對那兩人的糾纏。
但真不必去雁窩島,那裡是真的苦,遠比農場苦。
邱雁也憐愛的摸著山娃子,“薇薇姐,怎麼把山娃子也帶上了,那邊太苦。你應該等明年一切都安頓好了,再接他過去。”
山娃子聞言立刻鑽劉薇懷裡,八爪魚樣扒在她胸前,劉薇溫柔的揉揉他腦袋,“我離不開他。”
山娃子是她崩潰後,看到的那束光。
雲汀蘭塞給山娃子一把小麻花。
心裡歎氣,為母則強,都說孩子離不開媽媽,可當媽又何曾能離開孩子?
再苦再累,扭頭看到孩子的笑容,生活的一地雞毛也都不是事,總能被慢慢治愈。
就是劉薇太過善良了。
換她,怎麼也得撕了朱雪兒的假麵皮再走。
可再一想,耿豹那種人,還就吃劉薇這一套,劉薇的這一退,隻怕他能愧疚一輩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耿豹氣喘籲籲的擠過人群,在看到劉薇那一刻,眼底迸發出驚喜,他急促地拍著窗戶說著什麼。
眼看火車慢慢啟動,他卻怎麼也不肯撒手,就那樣扒著跑,劉薇強迫自己扭頭。
那眼底的淚花,邱雁瞧的不落忍,不明白劉薇為啥退讓,明明她才是原配,但還是遞給劉薇一塊手帕。
這列火車上坐的全是轉業官兵,雲汀蘭也跟著升了待遇,不再是當年的悶罐子而是舒適的硬座。
不時還能聽到他們的歡呼聲,聽動靜似乎是誰掰手腕贏了。
“小雲同誌,是不是?”
雲汀蘭正翻看著藥經,爽朗男聲從頭頂傳來,她抬頭看向來人,身形消瘦姿態挺拔,鬢角帶著些許白發,眼神銳利且有力。
他刻意收斂了身上鋒芒,但氣勢卻是沒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