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華應該是有意識的用左胳膊護住臉,但火勢太大,右臉仍被灼燒起了血泡,若是妥善處理,隻用祛疤膏就能恢複容貌。
如今水泡撕裂,累及到真皮深層,創麵紅白相間,屬於深二度燒傷,必須植皮,有些手術器械還得準備一下。
雲汀蘭輕聲安撫:“我們是兵團的人,你的傷我能治,放心睡一覺,再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許是得到承諾,許是太累,又許是發高燒的原因,秦芝華沉沉的閉上眼。
獨立團這邊,宋今寒他們也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同行的還有師部的人。
“歡迎歡迎。”宋今寒和這位田主任握手,兩人打交道不止一兩次,彼此印象都不錯。
田主任笑著提點,“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師部收到舉報信,說你們團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選舉有黑幕,路上正好碰上這倆位。”
不是一起來的呀。
宋今寒和徐建民彼此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將師部的人邀進辦公室。
市知青辦的兩人站在門外,臉有些黑,就去看師部的那位沈主任,見他熱情的和徐建民握手,言語間很是熟絡,心裡一咯噔。
但他們是領命而來,兩人互視一眼,自己走進辦公室,等那邊寒暄完,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從胳膊夾著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封表揚信,笑著遞給徐建民,說道,“徐政委,我們是市知青辦的,這次來是給你們團的一位知青送表揚信。”
宋今寒和徐建民對視,心中明了,卻還是問道,“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位?”
“你們團是不是有一個名叫常雲博的男知青。”那人高聲問。
原來是他呀!
徐建民嘴角笑容變淡,“對,是有這麼個人。”
“常雲博同誌可是位好同誌。小塔溝糧倉著火,他奮不顧身的衝進火海搶救糧食,這才保住了糧倉,那可是幾百人的救命糧,相當於救了幾百條人命。”
那人說的情真意切,“這樣的好同誌,我們決定推舉他去上大學,學好本事才能更好的為咱們國家做貢獻。”
“舍身滅火,這樣的好同誌確實應該好好嘉獎,這樣,我把人接來團部,咱們都認識一下滅火英雄。”徐建民扭頭吩咐身旁的小公務員幾句,又笑著指指手表,“這個點了,咱們邊吃邊聊。”
這才像話嘛。
知青辦的兩人矜持的點頭,沈主任卻眯了眼,這可不像徐建民的作風。
田主任純粹是走過場,落座後,他和宋今寒耳語,還是求藥。
宋今寒微不可見的點頭,“我那兒還有壇藥酒,走時給您捎上。”
“兄弟,大恩不言謝。”田主任心裡那個激動啊,重重地握著宋今寒的手。聽到外麵嘈雜的腳步聲,兩人坐直身體。
門打開,第一個進來的是常雲博,雙臂反綁,鼻青臉腫,衣領都被撕掉了。
市知青辦的兩人霍地起身,一臉怒容,“你們怎麼回事?”
宋今寒悠悠開口,“兩位同誌認識他?”
那肯定不能認識,兩人一滯,義正言辭的指責,“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同誌,這是亂用私刑。”
“報告,常雲博身上的傷,是他企圖逃跑,警衛排抓捕時不小心‘誤傷’的。”
“什麼抓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