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流年被說的麵紅耳赤,條件反射的想要反駁卻找不到有力的話來證明,況且私心裡他也想所有人都知道的,鬨出來了起碼就不是他一個人憋著痛苦,而是爹娘一起想辦法,說不定還真能讓他如願。
就像以往多次一樣。
流雲見他依舊不言不語,吊著個腦袋撇開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突然間就沒了搞他的興趣,輕笑了一聲便起身推開門。
門外被泡沫摁在地上的小廝急得跳腳,伸著脖子朝裡邊看去,對上流雲的視線後又猛的垂下,恭敬道:
“大小姐”。
流雲懶得搭理他,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泡沫甩開手底下的人跟上,過了轉角處似乎還能隱隱聽到後邊傳來的小廝驚恐的聲音。
流年的院子跟流雲的僅隔著一個小花園,都在沈府中心地帶,過了同一個荷花池便是沈淵的院子。
“大小姐!大小姐,可找到你了”。
迎麵走來劉管家,流雲神色淡漠,抬頭詢問:“什麼事?”。
劉管家急道:“大小姐,老爺那邊找您有事兒商量,您快些過去吧,哦,說是關於貿易行的事兒”。
“嗯”,流雲淡淡的應下一聲繼續朝前走,她本來也是要去找他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沒道理一家之主還蒙在鼓裡。
……
沈淵人模狗樣的坐在窗戶邊下棋,一副看破紅塵即將入定的派頭,流雲嗤笑一聲過去坐下,熟門熟路的舉棋對弈,老規矩,她執黑棋。
半個小時後仍未見結果,流雲卻沒了耐心,棋風變換,路子詭異,刷刷刷殺氣騰騰,速戰速決。
隻一會兒的功夫,沈淵不敵,盯著棋麵看了半晌,愣怔一瞬便笑著搖頭,“雲兒棋技進步許多”,也有許多年沒跟她對弈了,當年好歹還能拚個平手,現在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流雲沒心思陪著他悲懷傷秋:“人都是會成長的,不是每個人都是隻長個子不長腦子”。
說得是誰懂得都懂,她也沒打算掩蓋,當然也不忘刺他兩句:“說起來,還得是爹您教導有方”。
沈淵也想到流年,眉頭一個緊皺,卻不想接下這個茬,轉而說:“貿易行的王掌櫃去了蕭家”。
流雲同樣沒接話,抬起桌麵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問:“白牡丹?”,濃淡相宜,香味清爽獨特,有些似果香,又帶有一絲淡淡的花香。
沈淵愣了一瞬,說:“不錯,我記得這是你喜歡的”。
流雲合上蓋子,沒說的是她現在已經不喜歡了:“走走了唄,不過這事兒流年還不知道吧?采青呢,她也不知道嗎?”,彆是光逮著她一隻羊薅。
沈淵抿唇尷尬了一瞬,流年不知為何喝得跟個醉鬼,隻怕是被人盜光家底都反抗不了,更何況是采青,這丫頭聰明是聰明,可不夠老練更不夠果斷狠辣,做生意隻適合在風平浪靜的情況下。
流雲一看這表情,都不用聽就知道結果,不過。
當初他們雖然沒有明確捅破,可到底是默認了她不再插手商行的事,帶著分到手的東西過自己的小日子,現在估計是沈淵對流年實在失望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