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傅瑤母子倆都走了,而飛燕最終還是不準備去送她們,劉驁實在是有些小氣,哪怕表麵大度都是沒有的。
明目張膽盯著她一天,還久違的把她帶去了朝堂後殿,這是繼成為西宮後就沒再做過的事。
空曠的後殿中,飛燕百無聊賴的享受著樊竹的按摩手藝,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也是這個時候,陛下身邊的舍人傳來話:
“娘娘~”,飛燕睜開眼看去。
“陛下同眾位大臣正在商議匈奴後續問題,許是還得費上好些功夫,讓您若是累了就先休息會兒,或是無聊了也可在周圍轉轉”。
飛燕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瞧著興致也不是很高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樊竹停下來提議:“娘娘,要不咱去蓮池轉轉?”。
飛燕皺眉,蓮池?
好像有些遠,不過也不是不行。
……
蓮池裡養著許多魚,飛燕著人去取食來,不想遇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傅瑤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都快啟程了也不妨礙她過來最後一搏。
飛燕有些意外:“定陶太後可是有事?若孤沒記錯,現在這個時候您應該會很忙才是”。
傅瑤沒功夫耽擱敘舊,開門見山道:“康兒快不行了,想見你最後一麵”。
這震天雷,直把飛燕轟懵了:“……他不是已經修養這麼長時間了嗎?”,怎麼突然就要沒了?
開玩笑呢?早不出事兒晚不出事兒,趕在這檔口?天下人會怎麼想劉驁?
反應過來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好像有些不地道,但這又確實是她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滿是疑惑的飛燕有些理不清,一時竟是愣住了。
傅瑤有些不滿她的態度,這會了都還在走神,枉她兒子那樣心心念念著她,現在更是性命垂危,結果她聽了就這樣?
不該慌亂不堪,然後憂心不已嗎?
畢竟在傅瑤看來,當初是自己拆散了她們,一對有情人被活生生分開了,哪怕過去再久,雙方都應該是彼此心中比較特彆的存在才對。
心裡不爽快,麵上也表露了幾分,不過現在確實沒時間耽擱:
“哀家都親自來了,好歹曾經是我培養的你,我的康兒對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現如今他也隻是有這麼一個心願,你也不能成全嗎”。
她確實不想成全。
沒義務啊,且要說他倆的什麼過往情分,也實在水分大得很。
這讓她怎麼去?
“康弟病重垂危?朕同他嫂子確實該去探望”。
飛燕呆呆抬頭看向對麵的男人,心口猛然一鬆,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都仿若找到了支點。
她以往隻覺得是劉驁困住了她,總是以極強勢不容反抗的姿態裝點她生活的一切,卻不想原來在日積月累的堆砌中,她對他的依賴已經這樣深。
甚至到了隻要他在,哪怕再慌亂的情況,她也能安下心來一樣。
這種無知無覺的信任,像極了在照鏡子,不同的是,之前鏡子裡的人是她自己,而現在變成了彆人。
劉驁見她傻傻乾杵著不動,皺眉走過去,上下掃了她一眼,還好,知道出門披件外套了。
“怎麼了,傻啦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