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草長鶯飛季,整個東宮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出賽忙碌中,穩重如泡沫都有些焦慮,想著到底要不要把小黑小白一塊兒帶上。
紫璿準備的是路上吃食,小兩個月呢,可得準備充分了,他們主子彆的還好伺候,隻是對這吃上是半分不容馬虎,早在得到消息的幾個月前她就已經開始籌劃了,有需要提前醃製的,釀製的,晾曬的,力求得是好吃,保存期還得長久。
一同去的三人中,紫穗也在忙著,她對戰的是穿著配飾,什麼騎馬裝,常服,吉服,甚至都在考慮是否要帶上朝服,太子妃身份特殊,可能會有某些場合是需要穿戴得更正式點。
三隻小鬆鼠忙來忙去其實也隻是在收成果,大多數都是幾月前就開始準備的了,食物不談,便是衣裝都是早早就開始設計好了由著各地繡房開始趕製的。
拿回東宮也隻是再由繡娘們添上幾針完美一下而已。
彼時的明玉正躺在院子裡的貴妃椅上一晃一晃的,腳丫子淩空搖擺,紗裙隨著椅子一塊兒隨風飄動。
午後,院門口傳來聲響:“太子爺,一切都已打點妥當,您帶著······”,喲~太子妃正在睡覺呢。
略微抬頭看一眼自家爺,何柱很眼色的道:“奴才再去檢查一遍,以防漏了什麼”,說完一骨碌就跑了。
胤礽單手附於身後,一雙眼卻定定落在不遠處那抹鬆綠身影上,聞言也隻是淡淡頷首,跨進院門徑直朝著那兒走去。
明玉其實根本沒睡著,鼻尖熟悉的味道便立馬讓她睜開了眼,擋著臉部的團扇被拿開,迎麵下來一張臉,緊接著自己就被人單手攬起。
“回來啦,怎麼這樣早?”。
男人把頭埋在她脖頸裡,懶懶的回:“回來了,今日沒什麼重要的事,怎麼睡在外頭”,說著把人抱起朝屋裡走去,走著還不忘絮絮叨叨著得注意這個注意那個。
明玉大概真的是被護得太全麵了,聽著也隻是習慣性的左耳進右耳出,非常心安理得且不乏敷衍的點點頭,反正有人會給她記住。
大家瞧著這般已然再熟悉不過,兩口子十年如一日的一體,不單是他們,外邊都知道了。
四月底,康熙帶著他的兒子們浩浩蕩蕩離開紫禁城,朝北出發。
兩月後,明玉肉肉的小臉蛋生生薄了一層,眼眶鼻尖都紅紅的,胤礽抱著人下了馬車,進帳後等人睡了才去的康熙那兒。
明玉這一躺躺了三天,誰來都不見,估計實在有些傷元氣了,她是很受不了搖搖晃晃走走停停還悶在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裡這麼久的。
想吐的同時也差點沒把她憋出病來,臨行前的那些個豪言壯語忘得一乾二淨,沒見到人的康熙都問了一句:
“明玉呢?”,不是成日成日的要黏在一起麼,怎麼現在形單影隻的了?
胤礽也隻是喝著茶,不緊不慢的回著:“在休息”。
好在明玉隻是被晃得惡心,滿血複活後立馬開始到處蹦噠,穿上新作的小馬甲,衣服顏色是萱草黃,袖口處繡著幾隻胖胖的小豬仔,盈盈一握的細腰被寬帶束著,再配上專門調配的避蟲香包,頭發也梳成再簡單不過的盤辮,唯一的裝飾也僅一支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