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瞬間靜音。
薛芳菲愣在原地四肢僵硬呆若木雞,心口處開啟顫抖模式,跟被凍了幾十年似的,腦子裡飄滿了難怪。
大殿門口,是不同於端莊優雅的先秦淑女步,款款走來的婉寧,她走得那樣的穩,卻是步步有態度,每一步都像踩碎一顆雲朵上的滑珠,仿若世間最高貴的凰,透著獨有的傲,以及任何人身上都沒有的散漫。
一襲淡紫色珍珠刺繡紗裙,連著額間細珠式樣都配著時下最罕見的色,美得整個淩波殿都亮起來一般,會發光一樣。
難怪沈玉容無法拒絕,這樣的容色,又有哪個男人會拒絕。
難怪他這樣迫不及待,這樣的美人,晚一分都是遺憾。
難怪他道是身不由己,誰人不知婉寧長公主權錢在握,攀上她,便意味著平步青雲直登頂端。
婉寧長公主。
原來······是你啊~
這樣炙熱的眼神實在灼人,婉寧淡淡瞥去,雙方視線交彙,姑娘瞧著她的眼神很奇怪,或者說很複雜,摻雜著許多她讀不懂也沒興趣去解讀的東西,隻一眼,她便記住了這位哪怕跪著,都依舊挺拔脊梁骨的奇妙女子。
眾人齊刷刷起身見禮。
“參見長公主殿下!”。
婉寧平靜的叫了起,隨即對著趙鄴道“皇上萬安”,又同麗妃點頭問好。
直到落座,底下人才開始悄悄的咬耳朵
“長公主當真美極了,形容不出來的美,大概是,無人能敵那種吧”。
“原來公主真的不用向皇上行禮啊”。
“可不是嘛,我爹說了,這是陛下給的特權”。
······
特權?
薛芳菲掩去眼底諷意,濫殺無辜,陷害忠良的特權嗎?
這位高貴的殿下,當真是······惡心極了!
趙鄴端起酒杯“皇姐共飲此杯”。
婉寧回敬,而後看向台下“這幾位,是今年歲試聯魁?地上這位娘子何故跪著?”。
麗妃眼珠子一轉,示意身側宮女“回長公主,站著的幾人是淥陽葉家大公子葉世傑,戶部侍郎柳元豐家的獨女柳絮,最末端那位是薑家公子薑錦睿,至於跪著的這姑娘,是拒了陛下原本恩賜,說是仰慕沈學士,正求著陛下另給恩典的薑家二娘子薑梨”。
這話其實有歧義的,仰慕這個人,和仰慕人家的才學,還是有差彆的,前者好歹上了層遮羞布,後者就很直白了,但薛芳菲卻隻一個勁瞪著眼睛不解釋,倒是讓婉寧好生誤會了,誤會過後是一頭撞來的怪異。
“嗯?”。
“仰慕誰?”。
這樣吃驚的反應看在薛芳菲眼裡便是坐實了兩人的苟且,一下讓她夢回當初雨夜的那位最毒負心漢,唇瓣不受控製都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不辯駁也罷,她甚至承認了下來“是的,長公主,臣女確實仰慕沈學士,想要同她學習一二”。
婉寧一口美酒下喉,眉心微微蹙起你說錯我聽錯?你倆不是血海深仇嗎?這都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