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墨單膝跪地,在永河僵硬無比的神態中,鄭重其事的接過鑲嵌著一顆小不溜秋的亮閃閃的不知名透明石頭的圈圈,圈在她某個指頭上。
永河沉默良久,在他滿臉笑意中,到底還是沒忍住摸了摸他的腦門。
自言自語的轉身離開,喃喃細語道,“沒發熱啊,莫不是得了怪病?”。
緊隨其後的長孫墨“……”。
不是的,他很正常。
回程的路上,在永河沒甚遮掩的眼神下,長孫墨解釋道“我在當年旅途中遇到的一位行者,他自稱來自西方,說這東西是一對夫妻姻緣忠貞的代表,愛情的象征”。
永河“……”。
帶著一抹深深的懷疑,她抬起手看了又看,上瞅下瞅,“那你方才又是下跪又是笑得傻兮兮的,也包括在這個奇奇怪怪的儀式裡邊?”。
長孫墨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永河徹底沒話說了。
她想了想,挪到他懷裡便趴著,“好吧,你說是,那就是吧,以後我不摘下來就是了”。
雖然不信,也不理解,但她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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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兩人濃情蜜意,歡歡喜喜的時候,京城來信了。
永河看完後一陣懵逼,“我四哥把昭陽的公主府給偷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偷,昭陽公主下嫁商戶平民之家,金家,即便是皇商,也還是讓人有些一言難儘。
修建公主府本也沒有什麼,可問題就出在規格上。
婢仆二十,護院三十,禦廚二廚各二十,幫廚四十,轎夫二十,工匠三十,樂師三十,歌姬舞姬二十,雜工三十。
另有特彆賜予的三名朝中四品大員,掌管公主府內外事的家丞,管理封邑及稅收的家令,以及記錄日常事務的錄事。
整整三百三十三,還有司徒銀屏,額外被提拔為所有宮婢之首的金牌近身。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清雲他們都是不超過二百五的,更彆提特派的三名破級官員。
當真是萬千寵愛,明明晃晃逾越規製,甚至隱隱還超過了她的。
以往父皇對昭陽好歹寵愛居多,上回在禮法上逾製,如此給她臉麵還是在其初回宮廷的時候。
那以後雖然也處處維護偏袒,可終究是在規儀上顧及了自己一兩分,如今是徹徹底底不裝了。
難怪哥哥這樣生氣,也不找太子哥哥商量,更是不願同父皇溝通理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帶著九哥在公主府剛剛落成之際便將其瓜分了乾淨。
牆上貼著的金箔,地麵的稀有磚塊,大廳裡放著的夜明珠,懸掛在牆的玲瓏燈,家具擺設,還有……拆毀的木頭,其餘帶不走的便都被砸碎了。
更彆說裝的滿滿的庫房,各種金銀玉器,風過無痕,當真片甲不留。
最後太子哥哥也參了一手,把同樣逾製的婚服鳳冠給擼走了。
彆說永河,便是長孫墨看完都久久不語,對大舅哥們的做法十分欣慰的同時,還微微透著一抹微不可察的……啞然。
原來人被踩到底線的時候,脾氣再好如太子也會破防。
如此幼態,當真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