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問題,當時受傷也不算嚴重。”
“最近太忙了,沒空出去,你等我案子結束,咱們倆一定要一起喝一杯。對了,你來警局乾嘛?有什麼問題嗎,我可以幫忙。”
羅言衷緊著問,他高中是轉校去的島大附中,之前他一直在安譚市跟著爸爸生活,因為羅由殉職,鐘如才把羅言衷接來了島山,鐘如在島山大學任教,除了周末回家,平常都在島山。羅由離開之後,鐘如乾脆就把家搬來了島山,所以羅言衷高一才來島山。
到島山之後,彭遠之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他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他們認識也是機緣巧合,是羅言衷因為心情不好翹課的時候,在學校後麵的胡同裡看見彭遠之被一群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人圍住。
那張清冷的臉上,沾染了不少灰塵和血液,眼鏡下的那雙眼睛明明帶著一絲恐懼,可更多得是不求饒的堅強,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慍色。
羅言衷在羅由殉職之後,就下定決心要考警察學校,他覺得那個跑掉的線人應該被繩之以法,他隻有當上警察,才有能力把那個人抓捕歸案,給爸爸討來一個說法。
所以他看到這幅場麵的時候,自然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一腳踢開了最靠近外麵的那個人,讓那人摔了個狗吃屎。
“嘶...哪個不要命的...”
似乎羅言衷踹倒的人還是個領頭的。咒罵著起身,拍了拍沾染上的灰塵,隨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木棍,就想朝著羅言衷的方向打下去。
“我看你才像是不要命了。”
羅言衷一隻手就接下了木棍,反手一扭,伸腳一踹,又把那個人甩到了地上。那些圍著彭遠之的人,看到這架勢,紛紛從胡同裡鑽出來,圍住了羅言衷。
羅言衷咧嘴笑了笑,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些個倒黴蛋,非要挑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讓他撞見這些事,這不是純純找打嗎...
從小到大跟著羅由在警局裡玩,可不是真的在玩,各種用得上的擒拿技巧、反擊技巧,羅言衷小學的時候就學了個遍。所以,打架這種事,對他來說,和玩沒差彆。
左手提一個,右手提一個,最後兩個鼻青臉腫的倒下之後,被羅言衷隨手扔到了一邊。看著蜷在地上低聲呻吟的人,羅言衷擦了擦嘴角的血,不自覺笑出了聲:“一群廢物,還想跟我對打。”
那個最先被踹倒的人,趁著羅言衷不注意爬了起來,邊跑邊指著羅言衷說,你給我等著。羅言衷聽著這句話,笑得更大聲,什麼慫貨,淨會說這種話。
等在和胡同裡那雙眼睛對上的時候,羅言衷發現那人的眼睛裡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謝謝你,不過他們人挺多的,可能會來報複你。”彭遠之撐著牆站了起來,左手護在肚子前,他們從來不會讓他的臉受傷,隻會打在身體上,打到他大口大口的往外嘔著血才肯罷休。因為那群混混知道彭遠之的父親和校長關係很好,他們也害怕被退學。
彭遠之被校園霸淩的理由也很扯淡,就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那群小混混看不順眼,僅此而已。似乎人就是這般不講理的,惡意一旦開始滋生,就會像癌細胞一樣瘋狂蔓延,蔓延到人類無法控製的地步。
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彭遠之隻能默默扛下這些,不能反抗。他一度希望這群人乾脆把他打死,打死了就沒有折磨了。
“報複唄,看誰能打得過誰。”羅言衷扶了彭遠之一把,笑得燦爛:“我叫羅言衷,你叫什麼,我剛轉來島山,還沒朋友呢~”
”言衷...言不由衷嗎?這名字挺有意思的。”
“那可不是,我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是希望我言要由衷,遵循內心活著。畢竟內心強大的人才會真正的成為強者嘛。”
“內心強大嗎...對呀,要內心強大。”彭遠之看著晃眼的陽光,突然有些想哭,那張清冷的臉上似乎裂開了縫隙,流露出他偽裝下即將湧出身體的脆弱。彭遠之不否認,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說到底還是他太軟弱了。
“我叫彭遠之,我也沒朋友。”彭遠之扯開嘴角,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遠之...路雖遠行則將至,好名字呀兄弟!”
“是呀,路雖遠,行則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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