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也曾笑我癡!
謝燕幀一如既往地頹廢。
比起江雪晴,江雨晴,他自己才是真正害死宋景知的罪魁禍首。
他對她們憤怒,想要她們死,更不能原諒自己,隻能整日整日地喝酒,麻痹自己。
一晃,又過了半個月。
宋景知已經下葬一個月了。
謝燕幀依然在整天呆在臥室,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
陶姨擔心,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徹底垮掉,來臥室裡勸說他。
“太太生前,那麼在乎你,你這樣,她在天之靈,會心疼的。”
他抬起眼眸看著她,也隻有在提起宋景知的時候,他才會感興趣。
“她當真會心疼?”他仿佛一個無助的孩子。
陶姨心疼“是啊,太太可心疼你了。”
“以前啊,太太常常等你到半夜,還老自言自語地問,也不知道你在哪裡留宿,會不會冷著,會不會餓著。”
“家裡的大門,她從來沒鎖過,怕你晚上回來,忘了帶鑰匙。”
“……”
他眼睫輕顫,長睫已濕。
“對,我不應該這樣,她會擔心的……”他囈語著爬了起來。
陶姨擦了擦眼睛,心裡稍稍安心了些。
她做了晚餐。
謝燕幀洗漱了之後,下樓來。
他清瘦了很多,身上的戾氣全消,也沒有了往日的陰沉,更多的是哀傷,像一頭失去了伴侶的孤狼。
狠的一生,隻會愛一個伴侶。
從宋景知去世之後,他從未認真吃過一頓飯。
他在餐桌邊坐下,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麵的碗筷。
陶姨下意識地上前,把碗筷收了起來,怕他觸景生情。
“以前都是這樣擺的,我習慣了……”
他又是一怔“都是這樣擺的?”
“是啊,從太太住進來,都是這樣擺的,三年來,天天如此。”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不敢再說太多。
他喉嚨堵得厲害,眼眶發疼。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獨自一人在深夜默默流過很多眼淚,眼淚仿佛流乾了一樣,流不出來。
陶姨看著他這樣,更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