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嵬名曩霄李元昊)這個獨夫隻是一味地用武力解決問題,對於攻占城池後也是劫掠為主,身為人主卻不行帝王之道,連西夏國內百姓食不果腹他也不甚關心,在缺衣少糧的情況下還要求西夏人節衣縮食攻擊軍隊,讓他能炫耀武力。
嵬名曩霄李元昊)死後,在國相沒藏訛龐十年經營之下,加之與宋頻繁的經濟往來,西夏國內的經濟情況才有所好轉,但比之宋國的國力依舊差的很遠。連宋國的朝廷命官都感歎大宋給不起的報酬,西夏又怎麼可能給得起,就算給得起,在黨項貴族的層層盤剝下,各級官員上下其手後,他能得到的能有這一成就不錯了。
案子後麵段成義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囚徒,對方話一出口他就已經知道這報酬水分有多高,身居官位,畫大餅這種事他當然見過,連他自己也給彆人畫過,不過這麼大的一張餅還是第一次見到,也不怕消化不良。
想到這裡段成義再度開口:“這位壯士,在東京城待了多久?”
這句話問的對方有些懵,回道:“不算押在皇城司的時間,在東京城裡大概待了一個月左右。”
“東京城如何?可算繁華?西夏興慶府與東京城相比孰優孰劣?”段成義的問題接連出口。
囚徒聽到這些問題有些懵,說道:“我曾以為興慶府是最繁華的地方,來了東京城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繁華,興慶府與之相比差遠了。”
“如果本官能助你在東京城內安家你可願意投效於我?”
“如何安家?”
“一棟宅子,一千貫錢,特許你入皇城司任職。”,段成義開出的價碼已經誘人了。
這優厚的待遇當然不如西夏開出的價碼高,但讓囚徒有些懵,隨即一臉狐疑的問道:“大宋,給的了這麼多嗎?”畢竟西夏那邊一看就是畫大餅,誰知道大宋這邊是不是另一張餅。
段成義正色講道:“朝廷能給多少就給多少,不夠的本官自己用錢也會給你補足,你放心隻要你能為本官抓住人,本官決不食言。”
見對方還是不信,段成義說道:“壯士是想讓本官立誓嗎?本官可以當著在場皇城司同僚的麵對你立誓!”
囚徒道:“不必了,您既然這麼說,我還有什麼不信的?尊駕想問什麼請問吧”。
見對方如此,段成義也不囉嗦,問道:“那人什麼身份,他要接頭的人是誰?”
囚徒回複道:“接頭人不知,至於那一人的身份,他是漢人姓張,在我們的諜網中地位不低。”
聽到這些無用的東西,段成義的臉色沉了下來,剛表現出不耐,囚徒趕緊說道:“尊駕可知道這個姓張的是什麼人?”
“本官沒心情聽你講史!”段大人的對他的故弄玄虛有些不滿了。
“您可知道西夏姓張的漢人,誰最出名?”囚徒信心滿滿的說著。
段成義略一思忖,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張元!”
囚徒得意的笑笑說:“不錯,您要抓的人,是張元的本家,也是當年被張元安排參與組建西夏諜網的元老之一,但他的大名在下不得而知。”
難怪這人莫名其妙去東華門點蠟燭,看來是因為當年張元落榜之事,他家後人還是耿耿於懷,有意在東華門搞些動作。“看你的樣子,恐怕這並不是最有價值的消息吧。”段成義看著對方說道。
“您真英明,剩下的消息,希望您聽了不要以為小人在胡謅。”囚徒說道。
段成義聽到這裡也不得不慎重起來,看起來接下來的消息,一定會有些離譜,囚徒繼續講道:“您可知道當初跟張元一起投奔大白上國的吳昊嗎?”
“大白上國?”段成義先被這句話逗笑了,西夏人對於自己國家的這個稱呼聽起來還是那麼可笑,看來這個囚徒心裡還是對於西夏挺尊崇的,不過段成義沒有點破這個剛剛投誠的人,問道:“吳昊?不是早就死在西夏了嗎?”
“不,張元確實死在大白上國,吳昊可沒有啊!”
囚徒的解釋,讓段成義一驚,連忙問道:“吳昊沒死,也負責諜網?也來了東京?”
囚徒笑笑說:“您玩笑了,吳昊都多大年紀了,大白上國又不是沒有青壯了,怎麼會用這個老朽,不過他確實在東京,而且待了很久了。”
說道這裡囚徒又請求喝酒,段成義示意身旁人給他送上,囚徒飲了酒後心滿意足的說:“天授禮法延祚六年,吳昊就已經失蹤了。這個老家夥一直待在張元左右做他的智囊,而張元又是景宗皇帝的智囊,所以這個老家夥雖然官職不高,地位卻不低。後來張元在景宗皇帝麵前不在那麼得寵了,他也一直陪著,可是天授禮法延祚六年的一天突然間就找不到他了。”
“由於這老家夥所知都是大白上國機要之事,景宗皇帝勒令張元不惜代價找到吳昊,生死無論。同時景宗皇帝一怒之下還將吳昊的妻兒一並抓了起來,結果發現,這妻兒竟然是假的,吳昊竟然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悄悄以假換真將他真正的妻兒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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