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魏翀之死_開封府胥吏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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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魏翀之死(1 / 1)

酒宴過後的第三天,薛孔目離開了汴梁,那一天舊同僚去相送的很少,不是因為人走茶涼,是大家都在忙。

魏翀失蹤了,最初魏成第二天酒醒後以為兒子早起去哪裡玩耍,但在在府衙中遇到衛昶,二人聊天的時候魏成才發現不對勁,兒子就算出去玩也不會將水飯帶走,進一步與左右鄰居核對之後,魏成才發現魏翀昨晚根本就沒回家。

開封府已經正式受理魏翀失蹤案,初步被定性為誘拐。老魏作為苦主沒有參與案件的調查,他所在府院的主官司錄參軍事大人強令他在家等待結果,老魏不願意離開,最終是哭著被趕出去的。

這件案子被劃到左軍巡院辦理,左右軍巡院與府院司錄司)並稱開封府三院,是開封府查案審案的三大主力機構,也是與汴梁城中城狐社鼠接觸最多的部門,這種案子通常都交予他們辦理。

司錄參軍事雖然很是決絕的趕走了老魏,卻吩咐府院眾人儘量協助辦案。於是乎開封府三院中的其中兩院都參與到案子的偵破中來,拐賣人口是大案,拐賣開封府衙的人口更是大案,不久後右軍巡院的部分吏卒在主官右軍巡使的默許之下也參與到其中。

除去三院之外,其他與老魏相熟的胥吏也在儘可能的幫忙打聽消息,衛昶在手頭工作告一段落之後也向呂推官告了假也去出一份力。呂推官為人雖然方正,卻也通人情,開封府當然不會出現一些地方上那種吏克官的畸形狀態,但官員平時也難免有需要他們胥吏協助的地方,對於這種合理請求通常不至於被回絕。

當然這一切調查的前提是不能破壞開封城的的穩定與繁榮,儘管所有人都儘可能的小心謹慎,但三院同時辦案的情況還是讓見到的人覺得有些恐怖。

一夥自蔡州方向而來的掠賣者人販子)於正式開始調查的當天下午被一網打儘,很遺憾被解救的兩名孩童之中沒有老魏的兒子,都是從外地掠來準備賣的。這夥掠賣者的頭目一隻手臂斷了,據說是逃跑過程中不慎摔斷的,但衛昶隻看一眼就覺得那手臂折斷的樣子極其眼熟,很像韓仁傑的手法。

開封府三院的態度是將所有潑皮都列為嫌疑人,甚至完全不介意在找到他們時當場對進行刑訊。在開封府內刑訊是要符合規章製度的,但是在這裡,潑皮們被打的如何嚴重,最終也會被定性為拒捕毆差時開封府胥吏的正當防衛。

就是當麵冤枉你,你能怎麼樣?隻要孩子一天沒找到,就冤枉你一天,一個月沒找到就打你一個月,你能怎麼樣?你敢怎麼樣?隻要敢做出反抗,胥吏絕不介意用一個潑皮性命來挽回一下開封府折損的威嚴,至於他們的死因嘛,現編都來得及。

胥吏有多黑暗?對於良民百姓他們還有些底線,畢竟開封城中的普法工作進行的還不錯。可當胥吏麵對這些潑皮的時候,拿他們當人看就已經很給麵子了。這也是為什麼當日韓仁傑會毫不猶豫的廢了八隻手給衛昶道歉,因為那八隻手的性命根本不值錢。

開封城中城狐社鼠都被無一例外上門“問候”過了,現在這些個潑皮比開封府還要著急,開封府胥吏的子弟在開封城裡被拐走,這等於重重打了整個南衙的臉,更是在對開封府這天下第一府衙赤裸裸的挑釁,對於這種挑釁,必須第一時間以最強手腕打擊回去,否則以後開封府的威望都將大打折扣。

這道理開封府的人都懂得,潑皮無賴更懂得。

貓的道理,老鼠一定要懂,不懂,就得死。

雖然自始至終開封府胥吏都沒有說起一句要他們協助調查的話,受到敲打的潑皮還是無一例外的加入案件的偵查中來,能在開封府轄區生存下來的地頭蛇沒有一個傻子,當然明白該做什麼,他們比開封府更想儘快辦結案子。

潑皮之間商量好抓到掠賣者之後無論對方有多少人都挨個打斷兩條腿,讓這些不開眼的家夥明白明白道理,自己作死,可以,不要連累了旁人。

在失蹤後的第五天,開封城的一個角落裡,魏翀被找到了,但,已經沒了呼吸。找到魏翀的時候,孩子身上還揣著水飯和旋煎羊白腸,不過都已經餿了,兩份雜嚼就像此刻的魏翀一樣散發著陣陣惡臭,衛昶送的這份羊白腸他竟然一口都沒吃,想來應該是給老爹留著吧。

原來人真的會吐血,衛昶親眼看到魏成在兒子屍體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就此倒地不起。老魏的結義兄弟,同在府院當差的李鬆將他背了回去。

魏翀的屍體則送到開封府檢驗,經過初檢和複檢,仵作確認魏翀是被人捏碎喉骨致死,凶手手法嫻熟,肯定不是第一次殺人,另外屍體明顯有挪動的跡象,發現魏翀的地方應該隻是拋屍現場。

發現屍體的地方前一天晚上還有人巡邏,當時肯定沒有屍體,可以確定拋屍的時間不長。

李鬆代替老魏領走了魏翀的屍體,操辦了一個簡單的葬禮。然後,老魏原本殘破的家,徹底消散了。

自從發現魏翀那一刻,衛昶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那天能送那孩子回家,是不是悲劇就可以避免了?

誘拐案變成殺人案。

潑皮原本承受的壓力更大了,原本有些一些成了氣候的無賴在相熟的胥吏麵前還能留下三分麵子,現在一份都不能留了,胥吏們的意思也很明顯,再給你麵子,我就沒麵子了。

除了給足潑皮壓力,開封府自己辦案的腳步也從未敢停歇,原本風平浪靜的偵查狀態漸漸變得波浪滔天,開封城的穩定開始遭到了破壞。

於此同時,左軍巡院探查到一個可疑的目標,正準備進一步跟進……

這天上午,皇城司一名親事官突然造訪開封府,聲稱要拜見府尹,其實他也知道在位長官是“權知開封府事”,但處於尊重還是稱呼府尹,府尹剛好外出,當值的推官呂公孺大人在簽廳接見了這名親事官。

簽廳是府尹大人和兩名判官、兩名推官的聯合辦公場所,這五位作為開封府高層遇事都是在這裡商討,嚴格來說簽廳並不是一個適合接見訪客的地方,但也沒人提出異議。

前往簽廳必然要路過開封府曾經的大廳,這裡是宋真宗趙恒以親王身份任職開封府尹時所居住的廨舍,真宗之前出任府尹的三位親王,都是在自己王府中處理南衙公務,隻有宋真宗本人實實在在待在開封府乾活,宋真宗離任後他住過的地方沒人敢用就此空置。

開封府一名胥吏引領親事官前往簽廳的路上,路過前大廳時那名親事官還煞有介事的拜了一拜。這親事官明顯知道此處的來曆,從他的舉動來看,這個人對於皇權的尊崇十分虔誠。忠君愛國當然沒錯,隻是對皇帝登基前的空屋子行禮,這種行為看起來有一些狗腿子,也有些怪異。

親事官不是官,皇城司親事官又被稱為親事卒,本無品秩,但因為常在皇城內行走,難免自視過高。而且這些親事官都是在京諸班直的子弟,日後有望充為禦前班直,傲氣更勝,因此一個無品無極的兵丁見到開封府推官呂公孺的時候,顯得十分倨傲,行禮的時候特彆的生硬,就差把應付倆字寫在臉上了。

“呂推官,你們開封府在查的那個掐死幼童的案子趕快停了,彆誤了我們皇城司的事兒,不然你們開封府可未必承擔的起”,說著話親事官嘴角一撇,一臉不屑。

呂公孺怒道:“我南衙行事自有章法,要南衙照做,閣下空口白牙怕是不夠。”呂公孺作為公孫策的原型,他的性格與那部著名電視劇中雷同,一向溫文爾雅,沒想到被這小卒一句話破了城府。

話已出口,呂公孺自覺好像有些過了,而親事官倨傲的態度卻更盛了,笑著陰陽怪氣說道:“呂東閣,這是打算抗命了”。

“東閣”全稱“東閣郎君”,意為宰相公子,呂公孺乃前宰相呂夷簡的四公子,憑借父親的地位恩蔭入仕,未曾參加過科舉,身上的進士功名也是天子禦賜而非堂堂正正的東華門唱名,這種恩蔭入仕的官員對比人家真正東華門唱名的“好男兒”總覺得矮了三分。

親事官此時稱“東閣”而不稱其官職,有意暗諷呂公孺靠父輩餘蔭才有今天,但其實呂家兄弟幾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

親事官一句話就將呂公孺的臉氣的通紅,那親事官笑的更開心了。呂公孺不堪受辱,拍案而起,剛要反唇相譏,簽廳門外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開封府行事自有章法,皇城司無權對我南衙下令。”

隨著聲音響起,門外人大步流星的走到簽廳內,直奔主位而去,那一襲三品紫袍隨著他的走動虎虎生風。來人正是開封府現任主官,右司郎中、龍圖閣直學士、權知開封府事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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