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原諒我,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對你好。”
她緊緊的皺著眉,左手掐著自己的右手,不敢說話。
“……現在看來,我是沒有機會了,是麼?”
她閉上眼,眼角漸漸濕潤。
他的手覆上她的左手,把她的左手從她的右手上拉開,歎息道:“會疼的。”
一瞬間,她淚水決堤而出。
“如果是為了贖罪,不需要對我這麼好。”
“……我想對你好,你明白麼?”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如果隻是愧疚,我不會再見你。再見你,隻是因為我想你。”
她的手不自主的被纏在他的五指之間,盯著她的一雙鳳目中情深如海:“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找楊一釗的,我不會攔你。我知道他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我要你知道我的心裡隻有你。今天,以後,隻有你。如果……如果將來他放棄了你,我……”
話未說完,他已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心如刀割,忙伸手在他胸口上撫慰良久,待得他氣順了一些,才道:“……你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那次是因為藥物?”
“你怎麼知道的?”他一驚。
她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上次我擅自離開王府,聽到你和薛天王的對話……”
“……我不敢說。”他苦笑一聲,“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波及了你,我又怎麼能說得出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如果是你的秘密,你不說也可以。”
他隨即笑了,柔聲道:“在你麵前,蕭昀汐可以沒有秘密。咳咳……相信你也應該聽過碧靈的傳說。”
她一怔:“碧靈?”
他頷首:“對,碧靈。”
她道:“我聽楊一釗說過,相傳昭胤的前身趙氏王朝開創朝代,就是因為得了碧靈的力量。不過傳說而已,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一笑:“傳說總有三分真。就像是你以前曾經戲言過自己與王妃有關,總想不到這冥冥之中,也被自己說中了。”
“什麼?我當真與王妃有關係?”她睜圓了眼睛,一臉不信,“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孤女,怎麼可能和王妃產生瓜葛?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一笑:“你可知頡帝與華妃的故事?”
她點點頭:“這個故事,咱們念妃村的人都知道。相傳華妃的老家便是念妃村。念妃村原來也不叫這個名字,隻不過是因為華妃出身於此,又發跡於此,這才改了這個名字。”
“這個華妃,其實一開始並不出身於此。”他沉聲道,“她本是淩月教中人,隻因年少期間在此駐足,並遇到了頡帝,頡帝才昭告天下,說這裡是她的故鄉。”
“就算不是真的故鄉,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了?”
“我起初也並不知道這個由來,直到我發現了這塊絲絹。”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絲絹,在她麵前展開,“這塊絲絹,是從你外婆的墓地之中發掘的。”
“你……你居然去起我外婆的墓?”她目瞪口呆。
他略微尷尬,咳嗽一聲:“情非得已,也不敢和你說……但幸好總查到了些什麼。”
她瞪了他一眼:“……你查到什麼了?”
“這個華妃……其實就是你的外婆。”
“不可能!我外婆……她……她……她……”她嚇了一跳,說話都不利落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鄉村婦人,哪兒可能是王妃?”
他點了點手中絲絹:“這是從你外婆墓中起出的,是你外婆的遺書。”
“我外婆……的遺書?”小葉子忙拿過來,瞪著眼左看右看,隻見絲絹上麵儘是鬼畫符一般的文字,竟是一個字也看不明白,“這……這都寫了些什麼啊?”
他取過絲絹,溫言道:“這是淩月王朝的文字……你看不懂,我來念給你聽。”
“我叫樂星華,本是淩月教第三代司藥使者。十五年前,我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奉教主之命,來中原采集藥草,以充作藥學研究。不想這一到中原,遇到了我命中的煞星,便從此與母國永訣。”
“那是我十六歲的生辰,我一早起身,來到山中采藥,誰知扭傷了腳。山中無人,又逢新雨,雨濕路滑,我又傷重難行,隻得一個人窩在山坳之中養傷。眼見得天色漸晚,烏雲密布,我無處藏身,正在憂愁之中。忽然山道上自下而上走來了一位貴公子,他見我受傷,便好心扶了我一把。”
“我二人相互扶持,來到山腳之下的小村外,尋了一個破屋住了下來。也許是我生的有些異域,或者是我服飾打扮與中原眾人不同,他一眼便看出我非中原人士。”
“我受他相救之恩,自然對他坦誠以待,告知了他我的身份。平常人一聽到我是外國中人,都不免會帶著異樣眼光看我,誰知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與我暢談徹夜。”
“他生得很俊,又很會說話,一舉一動之間又高貴,又細心。或許是命中注定,我竟對他產生了情愫。他聽說我擅長研製草藥,便極力邀請我去到他的故鄉作客,說他認識許多的名醫,或者可以為我的草藥研究助益。”
“我既心儀於他,又聽說他能助我研發,自然便跟了他去。他雇車一路與我來到京城之中,一路嗬護備至。我神魂顛倒,情難自已,在路上便交了心。直到到了嵐京城中,他這才表明身份,說他是趙氏王朝的皇帝,真名喚作趙頡。他說他很喜歡我,想要把我接進宮中,納我為王妃。怪我當時昏了頭,還以為他亦真誠以待,便糊裡糊塗答應了他的請求。”
“一開始,他當真對我極好,處處嗬護備至。我陪著他每日賞舞觀景,倒當真度過了一段難忘的快樂時光。但後來他便漸漸不那麼高興了,每日也不知愁些什麼,終日愁眉不展,長籲短歎。”
“我不忍心,自然便去問他為何發愁。他推脫了幾次不說,在我逼問之下,這才為難的告訴我——他在研發一種益壽延年的新藥,最近出了岔子,一直沒有進展,是以如此。”
“我擅長研製藥草,自然義不容辭想為他排憂解難。一個深夜,他引我來到禦花園的角落之中,我這才發現,在這不起眼的角落裡,種植了數棵本該不屬於此的禦靈木。”
“禦靈木乃我西南聖樹,發源於西南深水之中,色深質沉,是淩月教中常用的養蠱馭蠱之基。他大費周章在此種植大批禦靈木,自然是為了培育蠱蟲。我質問他為何要在此種植禦靈木,他也不加隱瞞,取出一隻錦盒與我細看。”
“我本欲尋一明處開盒,哪知卻被他阻攔,說此物隻能在暗處觀看,如一見光,便立刻化作扉粉青煙,消失無蹤。這是他祖上傳下來的聖物,如今僅此一盒,再無補給。”
“我打開盒子,隻見盒中存了數隻僵直的冰藍色透明蟲屍——我自幼便在淩月教中長大,認識諸多蠱蟲,一眼便看出這乃是淩月教典籍之中記載的碧血蠶。這本是淩月教至高無上的聖物,為何會流落中原?還成了他皇室的祖傳之物?我卻當真不知,便詢問於他。”
“他告訴我,他的先祖之所以能開創功業,除了運籌帷幄之外,還因為手握天下間最強的軍力。而這軍力至強的秘訣,便是這禦靈木和碧血蠶。”
“我曾聽人說,這碧血蠶若培育成功,輔之以洗練催逼之法,即可短時間內提升自身功力。我本以為這隻是傳說,想不到今日竟真的見到本身,身為研習藥蠱之人,豈能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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