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戰事,但如此慘烈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如今走在路上,最容易遇到的便是屍首和死人坑。
有人掩埋還算好的,最怕那些曝露在野外的生屍,隻要經過,便是一陣惡臭。
而形勢嚴峻到如此程度,也讓王洪濤等人始料不及。
在一個月前,甄家的駐地還在趙武靈王的管轄之下,一個月後,就變成了鐵木真。
更加麻煩的,還是察合台的介入,也不知是誰散播的,有關甄宓擁有皇後的命格的消息便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察合台是鐵木真的次子,隻是因為長子術赤的血統有問題(術赤出生於戰亂年代,其生母曾為蔑兒乞惕部所掠,後救歸,分娩於途,故名“術赤”,意為“客人”),不被其他幾人承認。
所以從實際上來說,他才是“潛在”的長子。
既然是長子,對於繼承大位也就更加濃厚了些,猛一聽說有這種事情,也是見獵心喜,圖個吉利。
而當初的他也的確是抱著有趣的心態去“接觸”甄家的,隻不過在見到甄宓的相貌之後,原本的有趣便衍變成了欲望。
沒有直接掠走,也考慮了美人的感受。
甄家,王洪濤再次登門拜訪。
和其他幾次不一樣的是,此時的甄家仿佛被一股陰雲所籠罩著。
自家的嫡女被一外族看上,並且要求自己在十天之內做出決定,而決定的結果,卻是充當侍妾。
這對於極為傳統的甄家族長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作為甄邯的後代,家中更是世襲二千石俸祿的官職,雖然到他這一代有些衰弱,但倒底還有些底蘊,不是那些小門小戶,可以輕易接受這種條件,臉皮總是要顧的。
更彆說侍妾的地位極低,和貨物沒有什麼兩樣,真要如此做了,不僅對家族沒有任何的作用,還相當於把女兒往火堆裡推。
這幾日,女兒雖然沒有哭鬨,但臉上那一絲淒苦卻是騙不了人的。
之所以沒有出言拒絕,也是為了家族的存亡著想。
“老爺,巴蜀的王管事想要見您?”正在苦惱著,旁邊的中年管家卻是開口了。
“他來乾什麼?兩家的交易不是已經取消了嗎?”甄逸有些煩躁的擺擺手,表示不見。
看到甄逸的表情,這管家摸了摸懷裡的藥品,硬著頭皮說道“這王管事不是為了交易而來,聽其話裡的意思,好像和小姐有關。”
“和小姐有關?何事?”甄逸先是有些不解,隨後又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
“王管事沒有明說,小的猜測,應該是為提親。”
“提親?此人莫不是來取笑我的?”甄逸覺得自己聽錯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現在周圍的百姓,都知道自己家的情況,對方真要敢提親,那也和找死沒有區彆。
但不論怎麼說,王洪濤的說法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想了片刻之後,便命令管家將其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