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還沒有回返鹹陽向著秦王複命。
官署之中，他向著餘啟問道：“文信侯他，真的是服毒自儘的嗎？”
餘啟看了李斯一眼，“是與不是，真的重要嗎？”
“重要的是，當呂不韋生出叛離秦國的心思之時，他就必須得死，你應該知道，秦國可以允許很多人背叛，唯獨呂不韋不同，他知道太多關於秦國的秘密，且他很有能力，但一個知道諸多隱秘又有能力的人去往其他國家，對於秦國來說，將會帶來極大的威脅。”
“秦王原本是打算給予他體麵的，但他卻不想接受秦王所給予的體麵，所以，我們也隻能夠幫助他體麵的結束這一生了。”
餘啟沒有直接回答李斯呂不韋之死的真相。
但話說到這裡，李斯心底基本上已經有了答案。
那就是呂不韋之死，並非自願的，而是被自願的，是和眼前之人有關。
餘啟又開口道：“不管怎麼說，一個因犯下大錯，愧對秦王，從而飲鴆自儘的呂不韋，在天下之間的名聲，要比叛離秦國，從而被羅網追殺至此的呂不韋名聲要好。”
“李斯，你覺得是這樣嗎？”
說著說著，餘啟又向著李斯問了起來。
李斯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但呂不韋就這樣死了，恐怕風波沒有那麼容易平息。”
“呂不韋在天下之間素有名望，昔年為了編撰《呂氏春秋》，在巔峰之時，麾下更是有著三千門客，雖然在被罷相後，他遣散了大部分的門客，但這些人仍舊念著他的恩情。”
“如今，他中毒而亡，即便官方的說辭是呂不韋服毒自儘，但不見得所有人都相信這番說辭。”
李斯顯露出了擔憂之意。
餘啟眸光凝然，向著李斯道：“你說，很多人都念著呂不韋的恩情，這其中，是否也包括你呢？”
如果是在呂不韋還活著的時候，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李斯不好回答。
現在呂不韋已經死了，李斯很快就給予了答複。
“不包括過！”
“李斯從一開始，效忠的都是秦王。”
餘啟滿意的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未來之秦國，絕對有你一席之地。”
……
在呂不韋死去之後，洛陽的事情，算是拉下了帷幕。
餘啟和李斯一道踏上了歸程。
途中，餘啟並沒有和李斯說太多的話，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獨自一人。
隻因為，他將注意力全都落在了殺死呂不韋之後的獎勵上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