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倉皇而逃的周晴暖回到房間,疲憊不堪,腦袋轟隆隆作響,內心翻湧著各種情緒。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裡飛速的旋轉著這二十幾年以來所遭受過的種種不幸:永遠吵架的父母,父親去世,母弱妹小,抑鬱陰暗的學生時期的樁樁種種往事,盤根錯覺,緊緊鎖住她的心,簡直讓她透不過氣來。
這一輩子沒什麼朋友,唯有一個朋友張心雨,或許在某種程度上隻不過是同病相憐而引發的友情,現在畢業幾年了,每個人的生活經曆都大不一樣,三觀也有自然有了很大的不同。
戀愛也沒談過,大學時期還被因為被拒絕而心懷怨恨的李峰造謠中傷。
畢業幾年窩在一個小工廠裡沒日沒夜地上班加班最後又因為年齡屢屢被人過度關心,生活的枷鎖反而變得更加沉重。
她鼓起勇氣終於把套在身上的枷鎖掙脫,重新給自己一個機會選擇,進入了鵬飛集團,以為生活會變得越來越好,以為自己的人生也能從此煥然一新。
一幕幕往事掠過腦海,對她張牙舞爪,齜牙咧嘴,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剝。
自己明明戀愛都沒談過,可是怎麼就稀裡糊塗地就和boss如此這般不明不白的了。
她是不是自己太愛做白日夢了?
還真以為灰姑娘的劇情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可笑的是,這個世界永遠就是以利益為上,愛情不過是鏡中水月,而激情和濫情卻是遍地開花。
她隻不過開在泥土裡的小花,彭飛宇隻不過覺得新鮮好奇才采摘了,他還有一整個花園的花可以任他賞玩。
……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穩,睡夢中仍被不幸的往事追趕著,她不知道要怎麼擺脫,要跑向何方。
翌日清晨醒來,頭發和枕頭都濕漉漉,仿佛一個不斷趕路的跋涉者,渾身乏力,神疲力倦。
起床後,她仍舊打起精神,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雙眼浮腫,她稍微化了點妝遮蓋一下。
梳洗停當,走出房間,去食堂吃了早餐,和往常一樣上班去。
事情還是那些,人也還是那些人,他們說的話也無非還是那些,她早已習慣成自然,更不會因此而影響心情。
忙得差不多後,剛坐下來,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喂。你好!”周晴暖略帶沙啞的嗓音問道。
“周秘書,我是紀昭福,麻煩你過來一下辦公室一下。你有個朋友在這邊。”電話裡傳來穩重持成的紀昭福的聲音,帶著一點讓人猜不透的神秘口吻。
周晴暖心裡暗暗思忖:到底找我什麼事?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麼過多的工作接觸,除了下達分發公司文件的時候聯係走動之外。朋友?我哪來什麼朋友!
這就像一個謎在周晴暖的心裡散開,莫名其妙,故弄玄虛。
周晴暖立馬動身,剛走出辦公室,看到總裁辦公室依舊大門緊閉,心裡反而踏實了點,轉身便坐電梯下去了。
周晴暖來到車間大樓,轟隆隆的機械操作的響聲敲得她腦袋直疼。
來到紀昭福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