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十四自然也明白,隻是他到底是氣不過:“反正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們了,尤其是十哥,平時瞅著多老實敦厚的一個人,誰知道怎得如此陰險……”
說到此處,十四突然卡住了,他渾身僵硬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然後麵色難看地看著四爺。
再開口,十四的聲音都發飄:“四哥,十哥背後應……應該另有其人吧?”
是啊,十爺好端端地怎麼會對四爺下黑手?這兩人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更不存在利益衝突。
沒道理啊。
不過自從太子被廢之後,跟四爺有著利益衝突的,卻另有其人,而且這人……
跟十爺的交情那叫一個深厚,就連鈕祜祿府同他不也是往來甚密?
隻是,自從阿靈阿被停職之後,這往來便就斷了。
可是……
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會是他嗎?
腦中浮現出一張最是溫和親切的臉,十四越想臉越白,嘴唇都忍不住發顫,比起知道十爺對四爺下黑手時候的憤怒,此刻的十四明顯更加震驚慌亂。
他想從四爺這裡聽到否定的回答,但是四爺卻輕輕點點頭又伸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拍。
是真的。
十四覺得心裡有什麼轟然坍塌。
瞅著十四這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四爺心裡挺不落忍,拍著十四的肩膀道:“若是身子不適,就先回去歇著,我自去向額娘請安就是了。”
十四卻搖搖頭,小聲道:“我陪四哥去。”
四爺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永和宮走,十四跟在四爺身後,看著四爺的背影,鼻子不知怎麼地突然就開始泛起酸來了。
他從前可真是混蛋,真是……有眼無珠。
多少次,明明應該陪在四哥身邊,明明應該堅定不移地相信站在四哥這邊,他卻……
“聽說額娘身子好些了,是嗎?”
前麵傳來四爺的聲音,十四忙擦了擦眼,然後快步跟上:“是,額娘這半年來身子好多了。”
一邊說著,十四一邊偷偷打量著四爺那張波瀾不興的臉,頓了頓,十四又補上一句:“有弟弟侍奉額娘,四哥隻管放心就是。”
他對不起四哥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往後他要儘可能地為四哥分憂,可是……
他一個還沒有正式領差事的光頭阿哥,又能怎麼為四哥分憂呢?十四因此分外沮喪,肩膀都有些耷拉了,他好像真的特彆沒用。
思來想去,唯有在儘孝這件事兒上他還能稍稍為四哥分憂。
瞧著四爺含笑衝他點點頭,沮喪的十四爺頓時又迅速直起了耷拉的小肩膀,人也重新變得燦爛起來。
“對了四哥,還沒來得及問你,要不要給小侄子補過周歲生辰?”十四巴巴問著。
十四嘴裡的小侄子自然指的是四阿哥小都好。
四爺原本是真的打算好好兒給都好過個周歲生辰的,這不是沒趕上嘛,這時候聽十四提到這茬兒,四爺心裡還真是有點兒癢。
一回京就第一時間入宮請安,他還沒有來得及見自己的一眾兒女呢,自然心裡最惦記的還是剛滿周歲不久的小兒子了。
至於要不要給都好補過周歲生辰,四爺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算了,明年再過吧。”
他如今算是榮耀回京,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更不知多少絆子已經下好了,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宜太過張揚。
更要緊的是,維珍如今在京師的名頭實在太大了。
先是小西瓜得了萬歲爺的嘉獎,再是經由養生堂的風波,說維珍如今風頭無兩,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當然希望維珍的好能夠為人所知,事實上他也一直暗暗為維珍鋪路搭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不能讓維珍一直存在於風口浪尖,更不允許維珍再度成為彆人攻擊自己的靶子。
所以比起給小都好補過生辰,四爺現在更想安排因為在山東因為慈善事業累病了的維珍,好生“養病”。
……
兄弟兩人邊走邊聊,入了永和宮。
就像十四說的那樣,德妃如今身子好多了,除了比從前瘦了之外,身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病氣了。
四爺跟跟十四爺到的時候,德妃還在興致勃勃地逗十四爺府上的大阿哥。
格格舒舒覺羅氏於去年九月為十四爺誕下了長子。
十四爺喜得麟兒,德妃哪兒有不高興的?
待到孩子滿月之後,十四爺便就吩咐十四福晉時常帶孩子過來給德妃請安,瞅著白皙壯實、跟幼年時候的十四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似的奶娃娃,德妃自是喜得見牙不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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