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無論是他如何著想打算抑或是警告訓斥,福晉通通都聽不進去,她隻是一味兒覺得自己委屈。
自從嫁給他的那天起,她就委屈上了。
從前四爺還想問問福晉到底在委屈什麼,都明明已經是獨一無二的福晉了,膝下還有身為嫡長子的大阿哥,她到底在委屈什麼,又在不安什麼。
後來,四爺就懶得問了,更懶得想,由著福晉自怨自艾,隻要她顧看好大阿哥就成,反正在彆的事兒上,他對福晉也早不存在什麼指望了。
可是如今,福晉竟然連大阿哥都照顧不好。
不是照顧不好,是故意放任,是不顧大阿哥的身子!
四爺如何忍得了?
尤其是看著此刻兀自委委屈屈的福晉,四爺心裡的火真是“蹭蹭”往上冒。
“是的,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再開口的時候,四爺語氣中的泠然肅殺顯而易見,他看著福晉,薄唇張合著吐出的每個字都讓福晉色變,“烏拉那拉氏,再讓我知道你不顧弘暉的身子,就算是抗旨,我也定要休妻!”
“主子爺!”福晉悚然一驚,驀地抬起頭看向四爺,渾身緊繃,“主子爺,妾身再不敢了!”
“最好是這樣。”
撂下這話,四爺頭也不回抬腳就出了書房,留下福晉跟李嬤嬤倉皇地盯著搖擺的門簾。
“福晉,福晉!”李嬤嬤先回過神來,忙不迭去晃兀自渾身緊繃、似被拉滿弓弦一般的福晉,語氣裡滿是著急,“福晉,主子爺已經走了,您……您這是怎麼了?”
還能是怎麼了?
被嚇得呀。
李嬤嬤喚了好幾聲,福晉還回不過神來,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門簾,李嬤嬤都要給嚇哭了:“福晉,您莫要嚇唬奴婢啊!”
“嬤嬤,”福晉這才總算回過神來,旋即身子一軟倒在了李嬤嬤懷裡,淚如雨下,“嬤嬤你看,主子爺他就是想休我,他……他怕是早就有這個心了!”
“我果然……果然沒猜錯。”
李嬤嬤忙不迭勸道:“福晉不會的!不會的!主子爺如此看重大阿哥,自然不會輕易動搖您的地位,福晉,您莫亂想!”
李嬤嬤的話,也不知福晉聽進去了沒有,她隻是一個勁兒搖頭,然後靠在李嬤嬤懷裡掩麵而泣。
“你聽到沒有,他……他剛才叫我烏拉那拉氏……”
……
這個清晨,為了兒子的事兒,福晉淚如泉湧,在宮裡,同樣也有人為了兒子掉下眼淚。
蘇麻喇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儘頭。
萬歲爺用早膳的時候,得了的消息,然後便撂下筷子,第一時間趕去見蘇麻喇姑最後一麵。
萬歲爺到的時候,蘇麻喇姑的宮中,一片安寧,除了幾個宮人、正坐在蘇麻喇姑的床前掉眼淚的十二阿哥,就隻有局促不安的太醫杵在正殿。
瞧著萬歲爺來了,太醫忙不迭上前行禮:“奴才叩見萬歲爺!奴才奉命前來為姑姑醫治,隻是姑姑……不肯就醫,奴才不敢貿然……”
萬歲爺懶得理會太醫不安的解釋,徑直進了寢殿。
“兒臣叩見皇阿瑪!”
瞧著萬歲爺進來,十二忙不迭從床上起來行禮,許是待久了腿麻,又或許是人有些恍惚,十二腳下一個踉蹌,然後就“砰”地一聲跪在冷硬的地磚上,那聲音單是聽著就讓人覺得肉疼,十二愣是忍住了,一聲痛呼都沒出去。
“平身吧,”萬歲爺看了一眼十二,然後徑直走到床前坐下,對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蘇麻喇姑,輕輕喚道,“媽媽。”
耷拉的眼皮動了動,然後費勁張開,露出蘇麻喇姑有些昏黃無神的眼睛,那眼珠頓了頓,然後才慢慢落到萬歲爺身上。
“奴婢見過萬歲爺……”蘇麻喇姑費勁地道,一邊還掙紮著要起身給萬歲爺行禮。
萬歲爺忙不迭伸手給摁住了:“都這個時候了,媽媽就不必多禮了。”
“謝萬歲。”蘇麻喇姑道,然後就是一陣氣喘。
十二忙擦了擦眼淚,然後行至床頭跪下,用手輕輕給蘇麻喇姑揉按,動作再嫻熟不過,倒是看的萬歲爺微微發怔。
先前他臥病的時候,十二也在床前侍疾,當時他氣喘的時候,十二也是這樣侍奉他。
“奴婢該謝萬歲爺的地方……太多,隻是平日實在張不開嘴,萬歲爺……大恩,奴婢無以為報,嘴皮子上的謝恩,倒顯得……顯得奴婢虛偽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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