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看圖紙豈不成了紙上談兵?到底還得多去幾趟現場,這樣才能做到融會貫通,也不能輕易被下頭的人蒙蔽。
“是,都聽四哥的,”十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把四爺囑咐都記得牢牢的,一邊又巴巴問,“四哥,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瞅著十四這一副乖乖仔的模樣,四爺還真是有些恍惚,從前,他哪裡想過十四竟然還有這樣乖的時候?尤其還是對著他?
時過境遷,他們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並不準確,至少並不適用他跟十四。
隻是稍稍頓了頓,然後四爺又放低聲音,叮囑道:“想要學到真本事,就不要拿著阿哥的款兒。”
高高在上,還想學本事?
奴才自然不敢對主子不敬,但是奴才也是人,是人就渴望被尊重,被肯定。
讓奴才對你打骨子裡恐懼戰栗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想要他打心底尊敬臣服,卻很難。
所以,必得先將他們當做人看。
從前巡視永定河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四爺真是無頭蒼蠅一般,摸不清頭緒,是紮紮實實跟著有經驗的官員學起來的。
當時天寒地凍的,他不僅請人家一道乘車,每日賞賜膳食也不曾落下,待到總算巡完河,他還讓蘇培盛給每人送去茶葉紙筆,當做謝禮。
彆說是請教巡河了,便就是跟莊子裡的老農請教種田的事兒,四爺可曾擺過架子?
尊師重道,是打小從老師顧八代那裡學到的,到現在,經曆徐元夢的剛烈赴死之後,四爺就更加重視了。
他要求孩子們尊敬老師,對十四也是一樣。
“是,弟弟受教。”十四聞言忙不迭衝四爺拱手道。
這時候,蘇培盛走了過來,躬身稟道:“主子爺,八爺來了。”
跟在蘇培盛身後進來的,果然是八爺。
“四哥吉祥!”行至跟前,八爺含笑衝四爺拱手,一邊又看向十四,“十四也在啊。”
十四當下給八爺行禮:“弟弟見過八哥。”
“起來吧,咱們兄弟私下原不必這般客套,”八爺含笑扶了十四起來,一邊又看向四爺,“四哥,借一步說話,如何?”
說話,說什麼話?
八爺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是要跟四爺談撥款的事兒,一下子要建這麼多皇子府邸,內務府少不得要大出血。
前些時日,貨真價實大吐血的八爺,沒有像上一次那般因病告假在家養病,隻在貝勒府歇了一天,第二天便就正常辦公了。
自然,暫時代管內務府的四爺也不可能把著內務府不還,既是八爺來了,那四爺便自然不再管內務府的事兒了。
隻是這幾天,八爺似乎一直著急見四爺,隻不過四爺人一直在暢春園伴駕,不得空,自然是沒功夫見八爺的。
按說,四爺沒空去見八爺,但是八爺可以去暢春園找四爺啊,可許是八爺這個時候不敢貿然去禦前礙眼,所以竟也隻能憋著。
直到今天,甫一聽說了四爺入宮了,八爺趕緊地就來見四爺了。
這時候瞧著額頭還掛著汗的八爺,四爺不由挑了挑眉,一邊伸手拍了拍十四的肩膀,示意他留下,一邊衝八爺點點頭:“八弟請。”
“四哥請!”
“四哥,午膳我請你啊!”十四追過來巴巴地跟四爺道。
“成。”四爺點點頭。
十四滿意了,衝八爺點點頭,然後就抬腳走人了。
四哥跟十四這親兄熱弟的架勢看的八爺都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十四跟四哥鬨得多僵啊,十四酒醉編排四爺鬨得闔宮皆知,四爺顏麵掃地,就四爺那記仇的性子,八爺是真沒想到他還能跟十四關係修好到這地步。
十四從前跟他多親了,剛才對他卻也不過點點頭,連順嘴邀請他一道用膳的麵子話也不曾提。
記得從前,四哥家大阿哥的周歲宴上,四哥故意當眾為難他,逼著他喝下一大碗酒水,當時十四挺身而出,寧願得罪四哥,也要替他出頭。
好似他才是十四唯一的親哥哥。
但是那天早朝之上,他處境那般艱難,十四從頭到尾也沒有為他出頭求情過。
雖然若是十四如老九一般為他頂撞萬歲爺,隻會對他更不利,但是十四的表現,還是讓八爺難受。
很明顯,如今,十四眼裡隻有四哥,再沒有他了。
還有五哥跟老九,如今感情明顯變好,真不愧是血脈相連……
瞧著八爺愣在原地,四爺停下腳喚了一聲:“八弟。”
八爺這才回過神來,旋即忙不迭道:“四哥,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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