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八爺說,曹之璜之流之所以能在內務府為禍多年,那不是仗著身後有廢太子跟淩普,明明是仗著身後有萬歲爺嘛。
八爺對於萬歲爺的小題大做心裡很是不屑,不過萬歲爺的小題大做對於八爺眼下在調查淩普貪汙的大案卻是有益無害。
是要好好兒查查曹之璜,也是要狠狠處置。
越狠越好。
越狠就越證明萬歲爺隻是想點到為止、就事論事嘛。
要不然的話,萬歲爺又何必搶在他調查淩普大案結案之前,趕著讓四爺接手曹之璜這個芝麻小案?
這難道不是在明示,萬歲爺並不想對廢太子的舊勢力趕儘殺絕、所以才會對曹之璜這樣的蒼蠅窮追猛打就算是給朝臣給世人一個交代了嗎?
即便是沒有曹之璜,萬歲爺必然也會找出王之璜張之璜等替罪羊。
要不然的話,當初萬歲爺就直接讓四爺接手調查淩普大案、對廢太子的舊勢力直接來個大清洗,而不是起用他了。
如今萬歲爺又生怕自己不明白,還特地讓四爺在前麵給他打個樣兒。
他又不傻,他懂。
雖然不清楚萬歲爺選擇保住淩普一乾人的目的是什麼,是打算複立廢太子還是彆的,但是萬歲爺的想法卻意外地契合八爺。
他不管萬歲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他就知道,他高抬貴手放過的人,就必須要領他的好記他的情,往後自然也要歸在他的麾下。
不同意還不行,他手裡可是紮紮實實握著每個人的把柄呢,這案子他也不是白查這麼長時間的。
要不是深知萬歲爺對他們母子厭惡到了何等地步,八爺都要懷疑萬歲爺這是因為偏寵自己、想著為他鋪路搭橋,才會巴巴地往他手裡塞好處呢。
所以,彆的且不說,單這一件事兒,八爺是發自內心感激萬歲爺的。
萬歲爺這話一出,八爺便就出列,恭恭敬敬對著萬歲爺道:“皇阿瑪明鑒,曹之璜如此膽大包天,都是兒臣打理內務府無方,求皇阿瑪降罪!”
一邊說著,八爺一邊跪下,對著萬歲爺叩頭認罪。
八爺這態度再誠懇不過,非但沒有推卸責任,還第一時間向萬歲爺請罪,即便在場眾人心裡都明鏡似的,曹之璜的膽大包天跟八爺並沒有關係,而曹之璜公然對工部禮部索賄,也純屬個人行為,又不是八爺指使。
更彆說,萬歲爺下令四爺調查曹之璜一案,八爺就一直全力配合,並沒有曹之璜是內務府的人就對其包庇,可見八爺清白坦蕩。
萬歲爺將折子放在小幾上,目光在八爺身上一番打量,然後又看向四爺,沉聲問:“老四,你怎麼看?”
四爺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奉命調查曹之璜貪腐一案,正是有八弟的全力配合,兒臣才能在短時間內,查清曹之璜一夥及其貪汙數目,兒臣不敢一人貪功。”
萬歲爺又是一聲冷哼:“哼,你倒是兄友弟恭。”
四爺聞言,旋即下跪,對著畢恭畢敬道:“兒臣不敢,兒臣隻是實話實說,還請皇阿瑪明鑒。”
萬歲爺沒有搭理四爺,抿了口茶,然後突然轉向三爺:“老三,這事兒你怎麼說?”
冷不防被萬歲爺點名,三爺嚇了一跳,當即忙不迭出列,對著萬歲爺躬身道:“兒臣……兒臣以為四弟不敢公然袒護八弟,還請皇阿瑪明鑒。”
不敢公然袒護。
四爺聞言都忍不住對著黑黢黢的地磚發出無聲的嗤笑。
他的好三哥啊,說話風格還是十年如一日的保持不變。
其實一個人的說話風格,就是他的行事風格,在這一點上,三爺就極具代表性。
說話一向是拐彎抹角、陰陽怪氣,行事也是如此,往往放著陽關大道不走,就喜歡陰溝爬行,再不然就是用婦人手段。
再再不然,就是躲在婦人背後。
雖說三爺是兄長,四爺這個做弟弟的理應敬重,但是說實在的,這樣的三爺,實在讓四爺敬重不來。
這樣的三爺,也沒辦法讓四爺作為對手尊重。
畢竟有來有回這才算得上對手,他跟三爺能有什麼來回?
讓他找閉門養病的三福晉對招嗎?
相比之下,八爺就絕對算得上是值得重視的對手了。
萬歲爺一言不發地看著三爺,就那麼無言地看著,三爺雖然躬著身,但是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得到萬歲爺那有如實質的眼神,三爺難免有些慌。
他是說錯什麼了嗎?
萬歲爺怎麼一直不出聲,一直這麼盯著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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