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挑個魚刺,就算鰣魚的刺兒難挑了一些,就算後來挑得我整條胳膊都要廢了,可跟頂香爐罰跪比起來,算得上什麼啊?”
維珍搖搖頭,抿了口茶,然後抬起頭看著十四道,輕描淡寫道:“可哪怕就是挑魚刺兒這麼一點點委屈,我也受不了一點,那天得虧你出麵攔住了德妃娘娘,要不然的話,我不僅要再兜頭撒她一身魚刺,還要掀了她的桌。”
十四錯愕地抬起頭,顯然沒有想到維珍竟會毫不隱藏自己的心中想法,不管是坦誠的態度還是坦誠的內容,都是大大出乎十四的意料。
雖然那天額娘的確有些過分,但是嫂嫂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剛才不還口口聲聲說什麼高嫁的媳婦兒難免都要受委屈的嗎?怎麼轉臉就變卦了?
這……這未免也忒離經叛道了。
那天若是嫂嫂真的……
一旦鬨大了,對四哥對嫂嫂能有什麼好處?
難道嫂嫂都不為四哥著想嗎?
不過就是站站規矩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五公主聞言也驚愕地轉向維珍,這事兒她怎麼不知道?
額娘竟然……還對嫂嫂做過這麼過分的事兒?
天爺啊!
額娘到底有沒有瘋?!
然後,維珍繼續跟十四道:“你肯定覺得這很荒唐,詫異我為什麼連這點兒委屈都不忍,為什麼要小題大做都不為四爺著想。”
十四沒吭聲,但是顯然他就是這樣想的。
“因為我把自己當人看,”抿了口茶,維珍又一字一字緩聲道,“同時我也知道你四哥也把我當人看,他自然希望我這個兒媳能儘孝德妃跟前,但是他肯定不會允許我用任打任罵不還手的方式孝敬德妃,所以不管我如何反抗,你四哥都會堅定地站在我身後牢牢護住我。”
“所以,我有底氣反抗,我敢把魚刺倒在德妃身上,但是十四福晉卻隻能血濺當場。”
“你說,她為什麼沒有這個底氣隻能搭上自己一條命去反抗呢?”
“十四,你把十四福晉當人看嗎?”
十四嘴唇動了動,半晌才發出聲:“我一直都很敬重她。”
“敬重?”維珍譏誚地牽了牽唇,“你是怎麼敬重她的?由著德妃手伸到你們後院兒,拿她當奴才使喚,不,她在德妃那裡連奴才都比不上。”
“大阿哥每天喂幾遍吃幾口哭幾聲睡多久,甚至掉幾滴眼淚,德妃都一清二楚,但凡有一處不是,德妃就唯她是問,你以為頂香爐罰跪是德妃今天才突發奇想琢磨出來的?”
“她半年前膝蓋就開始長繭子了!”
說到這裡,維珍情緒也難免起伏:“你這個做夫君的,但凡能為她撐腰,哪怕隻有一次,她能被逼到尋死的地步?”
“我不知道,她……她從來沒跟我說過!”十四一臉驚慌意外。
沒錯,他的確是知道德妃不喜十四福晉,因為十四福晉出身不高,德妃顯然對萬歲爺的指婚十分不滿,但是她又不能找萬歲爺麻煩,自然有氣都要撒到十四福晉身上去了。
又因為十四福晉一直性子柔順可欺,所以德妃平日裡肯定沒少折騰十四福晉。
至於德妃插手他後院的事兒,他也知道,但是……
那又怎麼樣呢?
額娘肯定是關心他的,肯定是為他這個兒子好的,更是對他的大阿哥關心備至無微不至,從乳母的人選到大阿哥的一應飲食起居,三不五時就會賞賜大阿哥。
對他這個小兒子,額娘更是心疼得很,吃的喝的穿的,額娘就沒有不為他操心的。
額娘真是事無巨細都為他想到了,他有什麼好不滿的?
再者就是……
總得給德妃找點兒事乾,要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德妃閒得發慌又要蹦出來作妖,害得他、四哥還有五姐都不安生。
所以,德妃想插手就插手唄,想為難十四福晉就為難十四福晉唄,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十四福晉竟然早在半年前就在永和宮裡頭被逼著頂著香爐罰跪了。
“她為什麼不早點兒跟我說?”驚愕之下,十四滿腦子不解。
他要是知道了,他當然不會放著不管的啊,畢竟是他的福晉啊,怎麼能由著德妃這般磋磨?
是的,他是覺得天家媳婦兒就沒有不受委屈的,但是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為什麼不跟你說?”都不用維珍開口,五公主已經恨鐵不成鋼地道,“還不是覺得你這人不可信!根本就靠不住!明知道跟你說了也是白搭,她為什麼還要費這個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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