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難道我在你看來,就是善茬?你隻有兩條路,要麼帶我去,或者下地府去攬活。”林川用槍口搓了搓李狗剩兒的肚臍眼。
哪有什麼選擇,李狗剩兒能混成毛葫蘆軍的五十夫長,也不是傻子。
和雇主那群凶神惡煞的家夥比起來,眼前的林川才是真正的惡魔,這小子手裡的連發火銃聞所未聞,無聲無息,殺人於無形。
更恐怖的是,他殺人時都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就這麼的,李狗剩兒成為了林川的向導,帶路前行。
從日上三竿到明月當空,李狗剩兒完成了他的使命,將林川帶到了土家堡城南的一處瓦剌族商人的皮草倉庫。
瓦剌族與大明關係還算不錯,也是大明有意拉攏對抗韃靼的同盟,誰能想到,韃靼的努哈爾家金主會藏在這種位置。
林川並不著急見買他頭的人,他在距離倉庫百米開外的茶樓上,開了一個小包間,一邊喝茶吃飯,一邊拿著軍用望遠鏡觀察倉庫門口的動向。
李狗剩兒的心一直懸著,主要是林川手裡拿著槍一直在桌子下麵頂著他的大腿根,再勇猛的漢子也要萎靡不振了。
“大人,我沒有說謊,買你頭的是努哈爾土家堡商行的大掌櫃,今天他們似乎出事了,所有的商行都被查封,不過大掌櫃和他的手下提前躲在了這裡。他們的手下找到了我,讓我帶您的頭來此找他們結賬,隻有今天有效,明日他們就要想辦法混出城了。”李狗剩兒一遍一遍的說著,隻希望那槍口可以離自己的寶貝遠一些。
“4個小時了,進出了30個麵孔,沒見到大件的兵器,不過個個步伐矯健,眼神犀利,明顯久經沙場,比你那幫兄弟強多了。”林川是狙擊手出身,最擅長的其實就是等待。
“確實如此,努哈爾家的商隊從來不請外援押送,他們的夥計拿起刀槍就是戰士。不過再厲害也不及您手裡的連發火銃。”李狗剩兒諂媚道。
“這麼厲害的家夥,想要我的頭還要靠你們這幫散兵遊勇,看來關總兵今天是撈到他們的根子了。不過我這人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讓他跑了,寢食難安。”林川收回望遠鏡,喝起了桌上的黑茶。
“是是是,這幫韃子想來是犯了大事,您隻需要吆喝一聲,叫來城防軍,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李狗剩兒連連稱讚。
“誰說我要搖人了?那群家夥收拾細軟準備跑路,盤纏可不少,真把關平之那孫子招來,我有毛的好處?”林川猥瑣一笑。
“大人,您可是正規軍,怎麼能有土匪一樣的想法?”李狗剩兒無語了。
“分你十兩。”
“大人,這幫韃靼惡賊,人人得而誅之!千萬彆留活口!”李狗剩兒正義凜然到兩眼發光。
“錢不能白拿,你要幫忙。”林川又是笑到李狗剩兒脊背發涼。
夜晚的街道上,行人已不多見,衣衫襤褸的李狗剩兒一手提著戰斧,一手扛著麻袋走到了那倉庫門前。
“站住!”守門的兩位外邦商販,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喝止道。
“你們老大交代的貨,我取來了。”李狗剩兒對林川畢恭畢敬,當著外人卻露出了一絲威嚴,大概是背後麻袋裡,頂著他脊梁骨的手槍給的底氣。
“是你啊,打開看看。”外邦守衛正是招攬李狗剩兒的主,隨手上前去抓麻袋。
“慢著,不見錢,不見貨,規矩都不懂嗎?”李狗剩兒一把抓住那守衛的手,也是來了脾氣。
“行,進來吧。”守衛看街上遠處還有行人,也不敢聲張,立馬回頭示意開門,將李狗剩兒招呼進了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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