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本晴空萬裡的汪洋之上烏雲密布,經驗老到的船夫都知道,這是海神要發怒的跡象。
一艘正向錫蘭山王國駛去的奧斯曼商船,趕緊收起了船帆,清空甲板上的雜物,將一切能活動的物品都用繩索加固。等做完這一切,那呼嘯的狂風襲來,海麵被卷起2米多高的大浪,拍擊著木製的船體左搖右擺,跟隨時會散架一般。
船長緊握著船舵,指揮著船員繁忙的工作,檢查船體,發現問題必須及時彙報。他們距離錫蘭山王國隻有不過一百多裡的距離,等靠了岸,就算是台風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可就在一位船工正加固桅杆纜繩的時候,遠處漆黑的海麵上亮起了一道火光,船工睜大眼睛看去,並不是什麼傳說中的鬼火,竟是一條比自己身下這艘大上了整整一圈的船。
更可怕的並非船的大小,而是船頂桅杆上迎風飄舞的旗幟,黑底白骨,交叉的骨頭承托起森白的頭顱,那空洞的雙眼深邃地向前望著。
海盜旗的興起,比這個時代晚了大概三百年,但並不影響船工明白對方想要做些什麼,他嚇得有些結巴了,“有!有!有海盜!”
頓時甲板上眾人慌張起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這可是在錫蘭山王國的近海,過去敢在這裡打劫的家夥,幾個月前就被錫蘭軍方給團滅了,錫蘭軍隊甚至開上海盜們的船,去周邊的海域打家劫舍。
他們可是要和這堪比土匪的王國做買賣的商船,打劫他們跟在馬王爺頭上動土有什麼區彆。
“鬼叫個屁啊!這是錫蘭海域,還有比國師更可怕的海盜嗎?彆慌,往近海走!”船長立刻調轉船頭,原本想平穩躲一下風浪的,現在也隻能放下了一麵船帆,借風向著陸地的方向加速。
船長是一邊開船一邊犯迷糊,按理說海盜他見過,雖然殺人如麻,但也沒有不要命啊。狂風暴雨天去打劫,對於一般海盜來說,可不僅僅是加個班這麼簡單。
且不說為了追上自己,後麵的海盜船竟然滿帆衝鋒,就光這種天氣下,如果控製不住船體一頭撞上來,富貴還沒劫去,兩船人可要一起去見真主阿拉了。
就在距離陸地不過70裡的海麵上,追趕而來的海盜船終於齊頭並進,對方甲板上一排黑洞洞的將軍大炮,炮口全瞄準了他們。
感謝上帝正下著大雨,讓那引線不好點燃,不然此刻這商船估計都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沒給商船太多反應的時間,一條條麻繩被高高拋了過來,繩頭的鐵鉤近乎砸進了甲板之中,靠著外力,將兩船拉得越來越近。
“兄弟們,都給我抄家夥!跟他們拚了,還有一條活路!”留著紅色大胡子的船長一馬當先,抽出了腰間的波斯彎刀。
他勇並非他真勇,隻是按照海盜的規矩,船員可能會被放過,但船長幾乎不是被吊死在桅杆上,就是丟海裡喂鯊魚,真可謂高職位高收入,高風險。
船長本著不想讓船員們看他跳海表演秀的初心,勇往直前,一時間船員們也是深受鼓動,操起了各種家夥,什麼魚叉,鋼刀,鐵鉤,長矛,應有儘有。
但當他們嚴陣以待,看著從對麵甲板上直接跳落下來的人影時,都被嚇傻了。
這是哪國的海盜啊?怎麼全是穿著漆黑硬紮甲,手持唐刀的黑大漢?這古怪打扮聞所未聞!
肉眼可見的戰鬥力,嚇得船工腿肚子一個勁地哆嗦。
特彆是他們領頭的那位,高達兩米的魁梧身軀,手裡提著一柄比身體更長的陌刀,雨水衝刷著刀口,散發出刺骨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