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H38型艦炮已然調整好了角度,所有會影響準確率的參數都已修正,隻要奎爹按下發射鍵,大明最出色的航海家,曾經七下西洋的鄭和,就再也沒有後麵航海的故事了。
可就在這時,從後方的空氣中一道銀光閃過,被n次元門加速到音速的手術刀,唰的一下飛來,正好釘穿了奎爹緊握發射器的手,發射器掉落在地。
可惜手術刀晚了一步,發射鍵還是被按動了,艦炮順利激發。不過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奎爹不由側目,導致艦炮偏離些許目標。帶著曳光的白磷燃燒彈,幾乎是貼著天元號滑過,紮入了身後的海麵之下,巨大的爆炸從海底傳來,帶著數千噸的船身都搖擺了起來。
那飛上天三十幾米的水柱,落下時就變成了一場人造的大雨。
“偏了?”鄭和頓感不對,拿起望遠鏡向著山頭看去。
此時此刻,劉一手正向著那操縱艦炮的始作俑者走去。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奎爹取下自己的全息戰術頭盔,徒手將手術刀從掌心拔了出來。
“遇見我你就偷著樂吧,要來的是夜隼,你連張嘴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已經被打成爛泥了。”劉一手嘴上說得輕巧,要殺了這摯愛親朋換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可一看到奎爹那熟悉的模樣,還是手軟了。
雖說戰士就該冷血,特種戰士就該特彆冷血,但那是針對敵人,真麵對兄弟,說不猶豫,都是假的。
“你能走到這裡,說明跟著我的裡禁衛都被殺光了吧?”奎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天真,以為用近百名裡禁衛防衛後方,哪怕遇見擋不住逆鱗的同僚,至少可以發出些信號提醒自己。
隻要能把防禦距離拉長到500米開外,那他就還有8成的勝算。可現在,當劉一手站定在距離他不過10米的身後時,其實他已經輸了。
“一手,我們認識多久了?”奎爹轉過身來,輕聲問道。
“彆套近乎,我不欠你的,你的人頭值十萬兩,四舍五入等於我們那邊的幾千萬了。”劉一手更像說給自己聽的。
“我知道我一定要死,但做兄弟的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奎爹的聲音顯得那般卑微。
“滾蛋!誰是你兄弟,我為什麼幫你?”劉一手一口否決。
“你不把我當兄弟,但我一直當你是大哥,雖然我年紀比你大,但你腦子總比我好使。多少次受處罰,你總能逃掉,結果隻有我一個人爬蜀道。”回想起過去的時光,哪怕是受罰,奎爹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那是你蠢,非不肯把我供出來,所以才罰得那麼重,我又沒求你彆賣我。”劉一手,動容了。
“我知道,給大哥頂雷,我不怨。我不是個聰明人,你們都告訴過我,赤伶不可能喜歡我,她隻是在利用我。但我就是控製不住地喜歡她,像中毒一樣,無法自拔。”
奎爹說到此刻,堂堂七尺男兒,竟淚眼婆娑,“你就當可憐我,能幫我一個忙,殺了我以後,去治好赤伶的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