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瑤想了想，嘟著嘴，抱怨道：“若她真有這等能耐，為何不直接讓小元突破至元神境，真小氣……”
靈解釋道：“元神境，哪有那麼容易。
“彆說元神境，哪怕她直接助李元突破涅槃圓滿，估計身體都無法承受，會傷了根基，還好她知道分寸。
“李元元丹已經與靈紋噬命骨相連，元力遠超同層次的元者。
“才將短時間內暴漲的修為穩固，尚未徹底適應，再次大幅度提升，達到後期頂峰已是極限。
“那老太婆身中地殘煞厄散，實力不及全盛時期兩成。
“能夠讓李元突破到這等修為，她也冒了極大的風險。
“李元，你應該感覺到涅槃後期那層障壁，但不可冒然突破。
“接下來，得耗費些時間繼續穩固修為，鞏固根基才是。”
“嗯。我明白。這幾年修為的確提升太快。”李元點頭道，而後看向發愣的元瑤，在其眼前揮了揮手，“你怎麼還走神了？”
元瑤聞言，回過神來，略微傷感道：“隻是有些同情那老太婆。你們說她還有望突破至下一境界嗎？”
“不知道。”李元搖頭道。
靈歎了口氣，徐徐道：“一切得看她的造化。
“命靈境算踏入真正的強者之列，非身懷元骨者，化紋境便是極限。”
“她體內擁有何等元骨？”李元問道。
“後天進化的天骨。”靈幽幽道，“若非她身中地殘煞厄散，應該已經踏入命靈境。”
“此毒很厲害？會不會令她毒發？”
“那倒不會。此毒對壽元無影響，專門用來壓製元骨，使其實力大幅度下降。”
“壓製元骨？”
靈肯定道：“對。地殘煞厄散雖是毒藥，卻也達到靈丹級彆。能將天骨限製在地骨層次。
“這樣，即便擁有天骨，也無希望晉入命靈境。
“現在我不太能覺察到她身上的命源之氣。若能得到天辰渡厄丹，也許還有機會。”
“要不小元為她煉製一枚。”元瑤骨碌碌地轉動著水靈靈的大眼。
李元一怔，啞然苦笑。
靈道：“煉製靈丹可不容易。哪怕李元有乾坤鼎相助，在沒有突破到化紋境之前，萬萬不可煉製。
“靈丹煉製成功時所形成的丹雷，比渡天劫的天雷霸道強悍。
“她應該嘗試突破命靈境不久，下一次突破，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這個還有時間限製？”李元問道。
靈道：“每次嘗試衝擊命靈境的時間是一甲子，也就是六十年。
“不是說你想突破就突破，而且需要收集足夠多的命源之氣。
“命源之氣越多，突破時產生的命源潮汐層數越多。
“潮汐層數決定元者日後的潛力上限，能否衝破命靈境的桎梏。”
元瑤道：“命靈境是怎麼樣的存在？”
靈解釋道：“一般元者，踏入元神境才修煉出元神。
“經曆天劫，若成功，方可晉入化紋境，得天地大道規則。
“元丹周圍的三圈十二枚元晶，自行化為一圈元紋。
“而命靈境，化兩圈元紋，生命力磅礴，可直接用自身元力凝聚命器。
“元者修煉出的元神，離體後，時間長了，一旦未能奪舍成功，便會消散。
“而命靈境，可將元神融入自身凝聚的命器之中，即便肉身被毀，也可長久存於天地之間。
“你們雖擁有神骨，若沒能收集足夠多的命源之氣，也很難踏入命靈境。
“當然，瑤兒不需要，得看李元。”
聽得此話，李元看向元瑤一眼，表情頗為複雜，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不過，你好像忘記了什麼……”
元瑤聞言，仔細一想，大叫一聲，取出水銀月環，橫空而起，衝入山林深處。
“轟轟——”
數息之後，陣陣巨響自山林深處傳出。
煙塵蔽天，無數古樹轟然倒塌。
“小瑤瑤，你悠著點，彆傷了自己。”李元喝道，打量四周，然後朝元瑤的方向飛馳。
………
某座古樹茂密的山巔，身著白衣的中年女子，佇立在那裡。
“小家夥，老身見過的強者無數，卻無法看透你。
“或許你曾經也是一位強者，至少是命靈境吧。奪舍他人，才得以重生。
“不管怎樣，今日你我結緣，希望他日你重返巔峰時，能夠庇佑吾宗，清除宗門敗類。我現在恐怕無這個能力了。”
中年女子自語，同時低頭，伸出右手，衣袖滑落，如玉般的手臂，幾條黑線宛若蜈蚣，旋即搖了搖頭，又自語道：“幫助一個小小的涅槃境提升一點修為，身體竟有如此大的反應。”
半響後，她放下手臂，衣袖自然垂下，抬首遙望李元之前所停留的瀑布方向，輕歎一聲，也不再停留。
探出右手，對著虛空一揚，身前空間立刻撕開一道黑色裂縫。
身軀輕移，化成一抹霞光，沒入撕裂的空間。
霞光消失，黑色空間裂縫合上，泛起漣漪，隨之歸於平靜。
………
千雪城外，山峰成片，白雪皚皚。
林中陰暗潮濕，陽光難以進入。
地麵積雪抖動，一頭四級雪霜猿猴從林間竄出，周遭白色霧靄繚繞，體型高達二十多丈，一雙森寒眸子，警惕的從林中掃過。
它腳下生冰，口吐寒氣，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很明顯，此獸剛剛飽餐一頓。
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它放鬆下來，大步向前，眼中少了幾分凶戾之氣，透出些許滿足的神色。
突然，嘩嘩水流聲響起，雪霜猿猴猛然回頭，隻見天空中兩道水流瞬間化作銀色月刃。
月刃速度太快，雪霜猿猴抬起雙臂抵擋。
“咻咻——”
銀光一閃，一道月刃飛旋斬斷巨獸一臂，鮮血飛濺。
緊接著，另外一道月刃劃過雪霜猿猴脖頸，巨大頭顱掉落在雪地上，熱血汩汩，染紅大片雪地。
“轟——”
巍峨身軀倒下，大地顫抖，積雪彈起，四處飛濺，雪霧蒸騰。
少頃，雪霧歸於平靜，一道嬌小的碧綠身影飄落在像小山一樣的妖獸屍體旁，低頭觀察著什麼。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掉四級中期的雪霜猿猴，此人實力太過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