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看她食不下咽的樣子，沉了臉色，“你要是想讓你母親順利出國治療，就乖乖的吃飯。”
江綰眼神一動，這才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
吃完飯後，江綰便急著往療養院裡走。
裴聿追上她，“你媽應該還沒有醒來，在這下麵坐一會兒吧。”
江綰看了他一會兒，大概是怕他會反悔給徐曼芝治療，垂了垂眼眸，點點頭。
“我給你變個魔術。”裴聿突然神秘的對她道。
說著他就攤開了自己的手掌心，“看好了，什麼都沒有。”
接著他手一握，拳頭翻轉向下，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再攤開時，裡麵就出現了一顆糖。
裴聿衝她挑了挑眉，一臉驕傲的問“怎麼樣？”
江綰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拿走了他手裡的糖，噘了噘嘴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啊？糊弄小孩子的把戲，我也會。”
裴聿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
“哦？是嗎？你變一個給我看看。”
江綰當眾拆穿了他的魔術秘密，並且掩飾了一遍。
裴聿寵溺的笑了笑，“沒想到我從小就練習的魔術，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江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撥開糖紙，把糖果放進了嘴裡。
兩人並肩而行。
“你知道嗎？這個魔術，當初是我學來討我爸歡心的。”裴聿的聲音夾雜著清涼的夜風，顯得有幾分蕭條。
江綰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他。
裴聿的父親，很少聽他提及。
至少和他結婚的三年來，他從來沒有提過，印象中似乎也沒有聽裴母提過。
她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裴聿的思緒像是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我爸跟我媽屬於商業聯姻，他們根本就沒有感情可言，所以我生來也不受我爸待見。”
“小時候我說話很遲，直到三十歲也隻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彙，因為這一點，他也更加討厭我。”
江綰定定的看著他，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像是在陳述彆人的事情。
“他在外麵有一個女人，所以時常不回家，於是我便學了這個魔術整整半個月，就是為了想逗他開心，想讓他能夠多陪陪我。”
“可惜那天我很倒黴，剛好碰上他的情婦出車禍成了植物人，我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一樣，他把我關進了地下室，整整五天，不吃不喝。”
江綰張了張嘴，眼底露出一絲心疼。
“如果不是我爺爺發現，恐怕我的命早就結束在四歲那一年了。”
裴聿說完輕輕吐了一口氣，扯了扯唇，自嘲的笑笑，“不過這些我已經釋懷了，我爸也得到了報應，死了。”
雖然他的語氣輕快，但江綰卻從他的字裡行間聽出了一絲恨意。
怎麼會不恨呢？
那時候的他隻有四歲啊，被關進黑漆漆的地下室，五天五夜，不吃不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時候的他，該有多絕望。
江綰覺得，裴聿和自己比起來，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問“那，你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