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了,你說就地春遊,可你笑意從未到過眼底。你還在為她傷懷嗎?”
葉輕舟淡淡道,“這不重要。”
“此刻其餘道友定在激戰,是我們的好時機,你還是先想好如何找到寶物吧?我隻是算了你是寶物的有緣人,卻未刻意占卜細節,其中機緣還需你自行探索。”
圓通卻聽出了話外之意,“你要與我分開行動?”
葉輕舟微微一笑,“我觀你今日在北方大吉,你且先去。至於我,這是你的後手。”
“阿彌陀佛。”圓通伸手抱住葉輕舟,“如果難受就哭出來。從小到大你一直如此,難過了卻不肯說,隻會在夜裡無聲流淚。
就像你現在,明明早就因為聞溪春的死而心痛不已,卻硬是強撐了七日。
你擅長籌謀,不喜歡彆人知曉你的心思,不願意透露你真正的弱點。
你雖然嘴上總是愛錢,可我知道你比誰都重情重義。
我有時候真不懂,你還這麼小,為何總是過分謹慎呢?”
葉輕舟鼻子一酸,幾乎要忍不住說出這幾日的事情,可最終卻道,“人與人之間的悲歡離合,根本不可能完全相通。哥說不懂我,我有時候也不懂哥。
你和春姐之間真奇怪,你們似乎很熟,又似乎很厭棄對方。
你總是阻攔我與她親近,可又偷偷對她好。
我知道的,憑借春姐半吊子的時空洄溯術頂多播放火災那日她自己看到的信息,根本不可能把當天的全部信息都播放出來。
其實你也在偷偷施展時空洄溯術。
真奇怪啊!你表麵很不喜歡她,可卻為了她不惜暴露能力。
若是叫人知曉,你施展時空洄溯術沒有絲毫後遺症,定能猜出你其實繼承了陸家的時空靈根,你便再也難得安寧之日了。
你和我一樣都無意延續陸家的血脈,你甚至還遁入了空門來躲避追殺,可見你是個怕麻煩的人,卻為了她而違背原則。
你其實一點也不討厭她吧。”
“不重要。”
“我剛剛也說過這句話,我們真像,不愧都是陸家的後嗣。”
葉輕舟又道,“你那麼在乎聞溪春,為什麼呢?是因為愛情嗎?”
她篤定道,“肯定不是,因為你看著她的眼神沒有半分愛欲,你對她沒有嗔癡之心,連恨意都沒有。”
“友情嗎?你們曾是滄海閣同門,但這不足以值得你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你總愛悄悄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她,這不太像一般的朋友。”
“親情就更不可能,她要是陸家人,不可能死在施展時空洄溯術上。”
“哥,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聞溪春那麼特殊嗎?”
葉輕舟不是忽然想問,而是早就想問了。
聞溪春和圓通總喜歡把她當傻子,這兩人之前便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但葉輕舟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無心多想。
如今得了空閒,又尋了明顯的貓膩,自然要問清楚。
不然…影響了接下來的布局可就不妙了。
葉輕舟這一番邏輯清晰的話終究還是起了一點作用,圓通問,“你信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