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曾說,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你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你。
在和夏侯宿互通心意的這一刻,黎司晚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美妙。
就連無臻和薑璃的八卦,也懶得去聽。
晚宴更是沒去。
近乎一整晚的時間,黎司晚都窩在夏侯宿的懷裡,在小院中看了一晚的星星。
隻等淩晨時,才在夏侯宿的懷中靜靜睡去,唇角都帶著欣喜的笑意。
夏侯宿溫柔的將黎司晚抱回房間,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眼底柔情至深,無法言語。
黎司晚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午後,根據夏侯宿所說,蕭墨還是隻字未說,人已經交給了毓靈真人。
壽宴已經結束,那些武林中人也在陸續離開仙嶽山。
至於被抓的那些,武林有武林的規矩,他們也不方便過問。
倒是有弟子傳了話,毓靈真人要見她。
也是時候了。
黎司晚收拾一番,便和夏侯宿去了後山。
群山延綿,河流潺潺。
寧靜肆意。
的確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黎司晚和夏侯宿到後山時,普祥真人和毓靈真人正坐在亭子裡,見他們來了,笑著招手。
“來得正好,這清明茶正好可以嘗嘗。”
黎司晚和夏侯宿坐下,“多謝前輩。”
“這幾日波折動蕩,你們辛苦了。”
“真人客氣了。”
一番客套,略顯得有些尷尬。
清茶入口之後,普祥真人看著黎司晚輕笑,毓靈真人這才開口。
“不如,我給你們講講我的往事吧,想必,你們也是想聽的。”
“願聞其詳。”
眾人心知肚明,黎司晚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想當初我年幼失親,孤苦無依,自小便入了師父門下,之後一直跟隨師父修煉,師父經常外出遊曆,我便也跟著四處遊走,記得有一次,我同師父前往江東,那是一個酷暑,在那洶湧江畔,遇見了一個丫頭。”
“那丫頭乞丐一般,不過十歲的年紀,渾身臟兮兮的,但卻狡猾得很,一番演戲下來,硬生生從師父手裡騙了銀子去,結果一轉頭,我們就看見她說要賣身藏母的銀錢,拿去買了隻大燒雞。”
“想師父遊曆世間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被騙,本想著教訓一下她,可卻發現,那燒雞她隻是吃了一口,餘下的,都帶回去,給了破廟裡那群流離失所的孩童。”
“見此,師父也就心軟了,後來啊,我就多了個小師妹,賜名風清。”
毓靈真人說著,好似又回到當時的光景,眼底都是笑意。
“這位小師妹啊可是個古靈精怪,處處惹事也不怕事,但卻也總能化險為夷,而且在修煉和武藝上都是天賦異稟,最可貴的是,她雖一身苦難,但依舊善良正義,在仙嶽山十數年的時間,因為有她的到來,帶來了無數的歡樂。”
“不過,孩子大了,心就野了。”
毓靈真人一聲歎息,“她本就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之前就多次偷偷下山,如今到了年歲,師父便也不再阻攔,讓她自己下山遊曆,可惜這一去,沒想到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聽到這話,普祥真人也是一聲歎息,神色悲戚。
黎司晚眉梢緊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其實也不太清楚,起初的時候,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書信回來,訴說著近段時日裡的趣事,即便沒有書信,我們也通過武林的動向知道她的消息,因為她性子野,又高調,武林裡又路見不平的,所以很快就有了小女俠的聲名。”
“隻是後來,她不知為何,去了東蕭,時隔一年,我們才收到她的一封信件,信中說,她尋得良人,還有了身孕,很快便會帶他回來見我們,可至此之後,她便杳無音訊,再無消息。”
“我們一直尋找她,我和師父還親自去了東蕭,可她就好似人間蒸發一般,再沒有半點痕跡,隻等三年之後,有人找上了門,我們才知道她的身世。”
黎司晚眼底一亮,“她的身世?”
“是啊,她並非孤兒,隻是自小因仇家報複而流落在外,她本身,也是世家大族之女。”
毓靈真人看向黎司晚,“光淵寒氏,如今的家主寒企,便是她的親哥哥。”
黎司晚眼底一顫,回頭和夏侯宿對視一眼,眼底皆是震驚。
“那皇後娘娘...”
“是她的親姐姐。”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