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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棱微微一愣,搖了搖頭:“這個,蕭銑的經營是從來不和我商量的,我隻知道這些店鋪是被他所控製,彆的不太清楚。”
王世充點了點頭:“剛才陳兄說這些店鋪大部分都是雷、董、楊、張這四家的產業,那這麼說來,那些夥計也應該是這四家人所雇傭的,對吧。是不是這些夥計都是這四家人的家丁或者仆人呢?還是他們大多數隻是本州的普通百姓?”
陳棱的腦門上開始冒汗,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道:“這些我不知道,就連那雷世猛是蕭銑的手下,我也是在半個多月前才知道,還是蕭銑主動告訴我的,其他三人更是昨天才知道是蕭銑的手下。老實說,當時我都吃了一驚,這四家在郢州都算是大戶了,我沒想到居然全都被蕭銑收服。”
“所以我以前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店鋪是蕭銑的,更不可能派出我的親兵護衛們去打探,但蕭銑倒是知道這些親兵護衛都是我從廬江老家弄過來的,唉!”
陳棱說到這裡,想到這幾年其實一直被蕭銑玩弄玩鼓掌之中,越想越氣,恨恨地捶了一下馬鞍。
王世充心中有數,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料那蕭銑也不可能把自己手下的那四個郢州大族手上的那些店鋪裡夥計全換了,他沒這個能力,而且真要是這樣做的話,郢州城起碼數千戶人無以為生,這幾年不可能這麼平靜地渡過。”
陳棱點了點頭:“王老弟言之有理,也許蕭銑隻是掌握了這些店鋪的經營權,用來賺錢而已,而且那錢也不可能全歸了他,那四個大族的基本利益還是要保證的。”
王世充笑了起來:“陳兄所言極是,想必這蕭銑也隻會轉讓這些店鋪的所有權。如果這些夥計和掌櫃裡真有他的人,他隻怕也會把其中的絕大多數都轉移到他新要去的地方,畢竟要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他也不可能從頭再來。肯定是要選用自己現在手下的這幫人。”
陳棱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是王老弟分析的對。嗨,你早說嘛,如果你還是留用原來的那些夥計,隻是派些管賬的去經營這些店鋪,最後還跟我五五分成。那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王世充搖了搖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現在的問題不是分成的比例了,這個以後可以慢慢商量,先按五五分好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蕭銑會把這些店鋪轉手給沈柳生,他現在完全有這個財力和動機去做這事。我們如果不馬上阻止他,隻怕這回爭不過姓沈的。”
王世充意味深長地看了陳棱一眼:“陳兄,你和這沈柳生到底是什麼關係,不妨明說,如果你真的跟他沒有交情。那我就得想一個法子,可是要是你跟他是朋友,我再用這法子,隻會壞了大事。”
陳棱咬了咬牙,終於下了決心,抬起頭,目光裡充滿了堅定:“好吧,事到如今,我算是和王老弟真正地綁在同一輛戰車上了!我也不瞞你,這沈柳生的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聽蕭銑說起來的,他說沈柳生是他的盟友,但不是他的下屬,還要我以後通過這沈柳生和他聯係。”
王世充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其實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陳兄肯主動說出來,再好不過,也足見你的誠意。”
陳棱的眉毛揚了揚,直視王世充:“王老弟,陳某可是對你掏心窩子了,以後我也隻會和你站在一邊。你可千萬彆負了老哥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怎麼會呢,我今天之所以跟陳兄這樣坦誠相見,就是想在郢州做一番事業,以後還要多多仰仗陳兄才是。”
陳棱也跟著哈哈一笑,笑了一半,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問道:“王老弟,那你看沈柳生那裡,這回該怎麼辦?”
王世充點了點頭,正色道:“今天一大早,雷世猛、董景珍、張繡、楊道生這四人就不約而同地上書辭官了,他們四個不會跟蕭銑一起去洛陽,而隻會留在這裡,處理這郢州的產業,很可能就是要辦理跟沈柳生的交接。”
陳棱聽到,心中一急,問道:“要是他們已經定好了,那我們也沒法阻止他們呀。而且蕭銑會不會把我們阻止這筆交易看成是對他的挑釁?”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就要看陳兄怎麼和沈柳生去說了。”
陳棱微微一愣,大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旋即問道:“那我能怎麼和沈柳生說呢?王老弟,你是明白人,幫我出個好主意吧。”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忽然轉向了魏征:“玄成,你看我們現在還需要讓陳兄在沈柳生麵前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魏征微微一笑,道:“主公,我先不下結論,把這利害關係擺一擺,你們聽了以後自然可以自己選擇。”
“如果在沈柳生麵前公開我們的關係,那就意味著向蕭銑公開宣布,我們也跟陳將軍結交了,雖然我們當初的約定沒有說不能和彆人做朋友,但是蕭銑肯定是不會樂意見到我們和陳將軍走得太近,甚至他會想,我們是想辦法誑他離開郢州,撤出勢力,好讓陳將軍去接手。”
“而且陳將軍去向沈柳生直接提及不允許他插手蕭銑勢力的事,隻怕會引起這沈柳生的不滿,剛才陳將軍說,這沈柳生不算是蕭銑的手下,隻是他的盟友,而且我覺得他背後的勢力可能沒那麼簡單。”
陳棱聽到這裡,忙道:“蕭銑說了,這沈柳生是自己在這裡打下的一片勢力,並不是靠了蕭皇後的資助。”
魏征搖了搖頭,道:“陳將軍,蕭銑的這話隻是為了騙你繼續跟他合作,因為他走了以後,寧可把他留下的基業留給這個隻能算外人的沈柳生,而不是留給同為蕭皇後做事的你,這說明什麼?除了說明蕭銑想要自立。已經不買陳將軍,也就是不買蕭皇後的賬外,還說明沈柳生極有來頭,後麵一定有個有力人士。”
陳棱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還是忍住了。
王世充也跟著笑了笑,道:“玄成,你的分析很不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可不能再去向蕭銑主動暴露跟陳兄的關係了,不然隻會打草驚蛇。陳兄,我看這樣,咱們分頭行事,你去找沈柳生,我去找那四大家族。”
陳棱的眼神是儘是迷茫,問道:“這又是何意?”
王世充正色道:“陳兄,你去找沈柳生,不說彆的,隻說蕭銑走後。他的勢力如何去分配,這需要有個明確的說法,不能說不明不白地就把這四大家族手下的所有產業都給了他沈柳生。蕭銑既然跟你說過了要通過這沈柳生作聯絡,那你去找他就是名正言順的,提的這個事情也是理直氣壯。”
“隻要你明白無誤地提了,那蕭銑就沒法再把這個事情混過去,不然你可以找蕭皇後去告他的狀。然後你可以跟沈柳生大大方方地提條件,你可以向蕭皇後隱瞞這個沈柳生和蕭銑的關係,但必須要拿出七成的蕭銑所控製的產業。”
陳棱點了點頭:“隻是開出如此的條件,恐怕這個沈柳生不會接受吧。就象剛才王老弟也拒絕了我的那個提議一樣。”
王世充笑了起來:“你先這麼提,沈柳生和蕭銑也不是鐵板一塊,蕭銑應該是授權給了沈柳生,讓他把一部分的產業以後也轉給陳兄。隻是絕不可能是七成,依我看他的底線最多也就是兩三成,但做生意嘛,無非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罷了,你開得越狠。最後拿到的往往也是越多,因為沈柳生不可能徹底和你翻臉。”
陳棱向著王世充豎起了大姆指:“高,實在是高!王老弟,那你找那四大家族又有什麼用?這四個不過是聽命於蕭銑的狗罷了,作不得主,也不可能把產業轉讓給你。”
王世充笑了笑:“陳兄恐怕低估了蕭銑,他既然選擇了和我合作,又答應把所有的手下撤出郢州,應該也能早早地料到,我會想辦法接手他留下的商鋪和產業,隻怕他會吩咐他的那四個手下,早早地留下一部分產業,轉讓給我,以免和我翻臉,所以這部分是需要我親自去拿的。”
魏征在一邊笑了起來:“主公,此計甚妙,這樣一來,既沒有暴露我們和陳將軍的關係,又能拿到不少蕭銑剩下來的店鋪。”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要是蕭銑想要得官,包括雷世猛這四個人想要調到外地繼續當官,都需要我們的配合,至少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和我翻臉。所以我先到他那裡挖掉個三四成商鋪,然後陳兄又能跟沈柳生來個對半平分,這樣蕭銑的產業就會大部分落入我們手上,沈柳生能剩下的不會超過三成。”
陳棱還有些不太滿意,恨恨地道:“雖然拿到個六七成也不算少,但沈柳生還是得了這麼多,以後留在這郢州,仍然會是我們的對手。”
王世充笑著擺了擺手:“陳兄,這隻是第一步,我們先把這些商鋪酒樓和米店鹽店分完了,接下來就是馬市啦,先等上一段時間,把拿到手的產業慢慢消化,也順便等那蕭銑異地為官的任命下來,等到那時候,他也會設法把雷世猛這些人調到附近幫忙,這郢州城裡就沒了他的勢力,我們可以專心對付沈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