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微微一笑:“這點成國公放心吧,這回他們的交易本就是想用來黑我的,想栽贓到我王世充的頭上,然後置我於死地,宇文述想害我,奪我家產就是準備用這個毒計,所以他一定會存了和我同樣的心思,等至至尊的車駕到了塞外後,再動手交易的。”
李渾聽得眼珠子都不轉了,感歎道:“王老弟,今天老哥我才算真正地開了眼,知道為什麼短短的十幾年。你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就能闖出如此基業。”
王世充的嘴唇一動,正待再說,突然聽到牆邊的一處銅鈴響動,他知道這是有貴客前來的消息。站起身,對李渾說道:“那就不留成國公了,請您先不要通知李敏,我那裡一切安排好之後,再跟你約定時間和線路。我們之間的聯係,還是通過你在我這裡的張管事來傳遞。”
李渾點了點頭,跟王世充拱手道彆後,從暗道離開了這間密室,王世充把麵前的一碗酸奶一飲而儘,長出一口氣,便大踏步地走到了這間密室的牆邊,打開牆上銅管的軟木塞子,說道:“何事如此驚慌?”
魏征的聲音從銅管裡低低地傳了過來:“主公,雨燕來了。”
王世充的臉色一變。雨燕是他和魏征所約定的蕭皇後的代號,儘管昨天夜裡他向蕭瑀傳話表達了要和蕭皇後麵談的意思,但沒想到蕭皇後這麼快就親自前來,他定了定神,沉聲道:“現在何處?”
魏征的聲音中也透著一絲興奮:“姐弟二人都已經被我引到天字號密室了,主公,現在怎麼辦?”
王世充咬了咬牙,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平靜地說道:“我這就過去,玄成。你也過來。記住,吩咐好金稱,所有的護衛全部撤出去,任何人都不許接近密室。”
魏征應諾了一聲後。上麵的銅管那裡就隻剩下一場堵木塞子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的話語聲傳來。
王世充二話不說,一個迅速地轉身,快速而堅定地走到了門口,鐵門在他的身後關上,從地字號密室通向天字號密室的長長甬道上。兩側的火把熊熊地燃燒著,爆裂的火花聲正反映了王世充現在的心情,他邁開腳步,堅定有力地向著前方走去。
一扇厚重的鐵門在王世充麵前打開,映入他眼簾的,是在那張圓桌之後,一個坐著的中年美婦和一個站著的文士,二人都是布衣打扮,未施脂粉,但那種骨子裡透出的高貴氣質卻是無法阻擋的,可不正是蕭皇後和蕭瑀姐弟二人?!
王世充在幾次大朝會上見過蕭皇後,因為官職不高,隔得有些遠,隻是遠遠地能看到一個雍榮端莊的高貴皇後端坐在後位之上,母儀天下的感覺不言自明,可今天卻是他第一次見到蕭皇後本人,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沒有經過任何打扮的臉上仍然是麗質天成,肌膚勝雪,被保養得好好的一雙玉手,婉如少女一般,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也仍然是絕色的美女,王世充突然有些妒忌起楊廣來,守著如此絕色佳人,居然還不滿足,到處獵豔,實在是暴殄天物。
蕭皇後美目流轉,盯上了王世充,這也是她第一次與這個傳說中的陰謀家見麵,她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失望,甚至還了一分不經意的鄙夷之色,這種眼神,王世充從幾乎每一個第一次見到他的達官貴人眼中都見到過,除了楊素和高熲二人之外。
王世充清了清嗓子,打了個哈哈,拱手行禮道:“二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世充剛有要事在商量,來得遲了點,還請二位海涵。”
蕭瑀的臉色一沉,重重地“哼”了一聲:“王開府,見到皇後娘娘和本官,還不下跪嗎?”
王世充身後的鐵門這時候正好被魏征輕輕地關上,一陣從縫隙中透過的冷風吹得王世充的後背一涼,但他仍然麵不改色,平靜地說道:“我想在這密室之中,丈餘之內,沒有什麼開府,也沒有什麼內史侍郎或者皇後娘娘,隻有四個誌同道合,想要推翻楊隋江山的同道中人,那些在外麵的迂腐禮節,還是不用講的好。”
蕭瑀的臉色微微一變:“王開府,就算不說俗禮,你把我們引到這裡,自己卻遲遲不現身,好大的架子。就算是同道中人,也不至於如此怠慢吧。”
王世充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這點王某需要向二位致歉了,今天實在沒有想到二位能直接前來,剛才王某在與其他的同道之士密商大事,知道二位來到後,王某也就立即趕了過來,讓二位在這裡久等,抱歉。”
蕭皇後的嘴角勾了勾,說道:“好了,王開府,咱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直奔主題吧,你說你有要事需要本宮親自出來和你麵談,現在本宮已經在這裡了,你可以說說這個要事了。”
王世充點了點頭。坐到了這張圓桌的對麵,魏征也和蕭瑀一樣,緊緊地站在了他的身邊,王世充開口說道:“我需要蕭皇後幫我一個忙,對付宇文述。”
蕭皇後抿了抿紅唇:“你跟宇文述有何仇怨?”
王世充正色道:“楊素的侄女婿封倫。是個標準的小人,一向看我不順眼,楊素在時,他不敢造次,可楊素死後,他馬上轉投了宇文述,而且獻上了毒計,要弄死我,奪我家產,所以。我需要反擊,至少不能讓宇文述害死我。”
蕭瑀冷笑道:“王世充,如果你沒有辦法對付宇文述,那我看你跟我們也沒有什麼合作的條件了,你的背後,可是有不少世家大族的經濟往來,宇文述隻怕也不敢為了強奪你的家產,而得罪這麼多人吧。再說你不是已經給免了官嗎,現在他還能怎麼害到你?”
魏征的眼中神芒一閃:“蕭侍郎,你不知道宇文述可以栽贓陷害人嗎?即使無罪。也可以給他整些謀反的道具,我們王家的商鋪這麼多,隨便給他在哪家埋些兵器甲胄的,然後治我們一個謀反之罪。這可怎麼防?”
蕭瑀冷冷地說道:“這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如果你們連宇文述都對付不了,那也不可能幫助我們成就大事,王世充,我們可從沒有要你出手幫我們對付賀若弼吧。還有,你對賀若弼的扶持,本來可以終結我們之間的合作,但我們出於大局考慮,還是忍了,現在宇文述的權勢如日中天,連我們也得主動地讓他三分,又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助你對付他呢?”
王世充那粗渾的豺聲在這密室裡來回激蕩著:“蕭侍郎,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們出麵幫我搞定宇文述,如果我連宇文述都收拾不了,也就沒臉跟你們合作了,我需要你們做的,隻不過是一些善後之事。”
蕭皇後和蕭瑀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對視一眼後轉向了王世充:“善後之事?什麼意思?”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已經有辦法徹底反擊宇文述,治他個謀逆之罪,隻不過到時候希望蕭皇後能幫忙給宇文述求求情,不要讓楊廣真的殺他滿門,也不要罷他的官。”
這回連魏征的臉色都是一變,王世充從沒有跟他商量過此事,他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些什麼,還是忍住了,畢竟身為人臣,在外人麵前置疑主公的決定,是極為不妥的事情。
蕭瑀皺了皺眉頭:“王開府,你這話什麼意思,有機會一舉擊垮想要置你於死地,奪你家產的宇文述,為何還要出手相救,難道你不知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的道理嗎?這可一點不象你這位智者所為啊。”
王世充的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神光:“蕭侍郎,我問你一個問題,左翊衛大將軍的這個位置上,你是希望看到宇文述呢,還是想看到彆人?”
蕭瑀不假思索地回道:“宇文述有將才,打仗不錯,但其人貪婪狠毒,與關隴貴族都不是太合得來,如果我們真正起事的話,他必為大將領軍來與我們作戰,這一點倒是我們可以利用的,從我們的角度來說,宇文述在這個位置,比其他人合適,大隋畢竟不乏良將,若是換了於仲文,來護兒這樣既忠誠又有能力的大將,我們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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