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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微微一笑:“我家的二郎,今年十二歲,比觀音婢大一歲,等他們成年之後,就履行這婚約,高侍郎,這是兩年前我跟季晟的約定,當時也隻是口頭約定,今天既然你在,就一起做個見證吧。”
高士廉微微一笑:“如果我所記不錯的話,您的二公子,也是您和竇夫人所生的嫡子是吧。”
李淵點了點頭:“不錯,我和拙荊生有四子,除了三子玄吉早夭外,長子建成已經和滎陽鄭氏結了親,跟長孫小姐訂親的是我家的二小子李世民。”
高士廉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開來:“是二公子啊,這家夥可了不得,小小年紀,天天跑到北邙山打錯,武勇之名已經傳遍了整個東都的官員圈子,不知有多少家族打著你家二公子的主意,想要結親呢。”
李淵心中竊喜,嘴上卻連連說道:“哪裡哪裡,這小子從小就疏於管教,你們也知道,我長年在外地為官,沒怎麼管這小子,拙荊又要操持家務,就讓這小子成天在外麵瘋,現在已經完全心野了,我還不知道怎麼收呢。”
長孫晟笑了起來:“唐國公,你太過謙了,依我看,二公子絕不是有勇無謀的武夫,我家四郎跟他一起上學讀書,就連大儒孔穎達也很震驚於他的才學呢。”
李淵笑而不語,心中卻甚是得意,在他的心裡,勇武強悍的李世民,更得他的歡心,長子建成雖然聰明過人,知書答禮,但以關隴武將的標準來看,卻是有些失之文弱了。
長孫晟看著李淵,說道:“唐國公。有您的這句話,我就是現在就死,也安心了,唉。家門不幸,我作為父親的,無法阻止三郎對後母和弟妹們的怨恨,今後我家的觀音婢,就要拜托給你了。”
李淵點了點頭:“放心吧。這門婚事,我一定會認,隻等長孫小姐到了出閣年齡,不論她人在何處,我都會接她過門,許配犬子的。”
長孫晟點了點頭,說道:“唐國公,我這一生,大部分在外的經營所得,現在都歸了三郎。這些天我臥床後才發現,那些馬市,毛皮,還有肥皂的交易,已經大部分控製在三郎的手上了,不是我長孫晟有意反悔,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李淵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本來就是衝著這些才答應讓兒子娶長孫家的小姐,可現在話已出口,長孫晟突然說產業已經給長孫無憲奪去了。他一口老血都快要噴出來,若不是高士廉在側,隻怕已經忍耐不住,開始發作了。但李淵這時候也隻能輕輕地“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高士廉今天顯然也是抱了同樣的心思,他的反應比起老謀深算的李淵來說,更加直接一些,急道:“季晟,這些與突厥有關的交易和產業。可是你一輩子打拚來的,怎麼能這麼快就落到三公子的手上?這個家現在是你說了算,還是他說了算?!”
長孫晟長歎一聲:“我從前年開始,身體就不大行了,以前這些遠赴突厥的交易,都是我親自在管,這兩年我實在是不太跑得動了,也隻能把這些事交給三郎無憲去做,可沒想到他在做這些生意的時候,趁機掌握了這些交易的線路和人脈,更是對突厥客商們說,我已經把這些生意全權轉交給他處理啊,咳咳,現在我這個身體,連路都走不了,哪可能再帶著無忌出去做兩趟生意,重新分配給他一些商權呢?”
高士廉呆若木雞,汗水從鬢角流下,半晌,才冒出一句:“季晟啊,事已至此,也沒彆的辦法,隻能好好養病,等以後有機會再說了。”
李淵沉默不語,他的心裡更是叫苦不迭,看來最大的一塊肥肉也沒了,隻是事情看起來真的也無法挽回了,長孫晟這個樣子,看起來很難活過這個冬天,更不用說出去騎馬到突厥一趟了,自己既然話已經出口,也隻有自認倒黴,幫著長孫晟去收養他的女兒了。
長孫晟吃力地說道:“不過,不過你們二位也不要灰心,我,我還是留下了兩個跟我長年走突厥的長隨,即使產業給三郎得了去,這兩個人,這兩個人也一定能幫上你們的忙,你們,你們隻要持我的信物過去,他們,他們會安排你們和突厥的貴人見麵的,以後,以後的事情,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高士廉和李淵雙雙兩眼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前路上的一盞明燈,臉上堆滿了興奮又期待的神色,高士廉哈哈一笑:“季晟你早說嘛,也不至於讓我們擔心這麼久。這兩個人是誰?又結識哪位突厥貴人?”
長孫晟看了一些李淵:“唐國公,我跟士廉有些話說,還請你…………”
李淵心中一邊暗罵長孫晟實在狡猾,最後隻給自己留了一條線,一邊笑著長身而起:“我到外麵看看動靜,你們先聊。”
李淵起身走出了門,外麵黑漆漆的,看起來沒有一個人,他故意重重地向外走了幾步,然後猛地躡手躡腳地潛回,無聲無息地趴在窗外,想要聽到屋內的動靜。
長孫晟對高士廉輕聲道:“士廉,你附耳過來。”
高士廉連忙把耳朵湊了過去,卻聽長孫晟壓低了聲音,說道:“馬邑郡的鷹揚府校尉劉武周,就是這幾年一直跟著我與突厥進行秘密交易的第一個人,我跟三王子俟利弗的聯係,現在完全是通過此人。”
高士廉的眉頭一皺:“一個小小的校尉,竟然能主導季晟你和突厥三王子的聯係,這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長孫晟搖了搖頭,雙目中精光一閃:“士廉,千萬彆小看了這個劉武周,此人最早是楊義臣的手下,專門負責打探軍情,對並州一帶的形勢了如指掌,後來在上次楊諒討伐戰中因為爭功好勝,得罪了楊義臣,所以不得提拔,這幾年也曾經想要投靠幾個有力人士。都沒有受到重用,我在上次至尊出塞的時候,與此人結識,並且帶著他和三王子接觸過幾次。現在就是通過他,跟突厥三王子阿史那俟利弗,保持著私下的聯係。”
高士廉疑道:“你跟啟民可汗這麼好的關係,怎麼還要去結交他的兒子?”